方子安正要說話,一群賓客們鬧哄哄的過來敬酒。他們見完顏袞和方子安站在一旁說話,都跑來湊熱鬧。方子安只得虛與委蛇跟他們打著哈哈。幾輪之后,方子安還沒什么,完顏袞臉上卻已經有了不悅之色。適才明明方子安已經似乎要說出什么的時候,偏偏這幫家伙跑來湊熱鬧,方子安便又閉口不言了,這幫家伙實在是不合時宜。
好不容易打發了輪流上來敬酒的眾人,完顏袞吁了口氣,沉聲問道:“方大人,可愿意說說蕭裕請你赴宴的宴席上說了什么呢?”
方子安正要回答,突然間一個猥瑣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方副使,你和我們王爺如此投緣,干脆留在我金國得了。王爺定不會虧待你。我們王爺對你這樣的又俊美又年輕又強壯的男子……嘻嘻……一定照顧有加的。不如我牽個線,你跟著咱們王爺如何?只要伺候的我們王爺開心,今后榮華富貴還不是應有盡有?”
方子安臉色一沉,轉頭看去,說話的是一名相貌瘦削矮小,衣著華貴的金國官員。他瞇著眼,表情猥瑣,一副賤兮兮的樣子。
“你說什么?”方子安怒道。
那官員兀自賤笑道:“莫生氣嘛,我給你指了條明路,你怎么還生氣了?你不陪我喝一杯感謝我么?”
方子安大罵一聲:“我感謝你娘的腿。”下一刻老拳揮起照著那張猥瑣的老鼠臉砸了過去。這一拳砸的那官員鼻骨斷裂,滿臉是血,整個人飛了出去,正好砸在殿角的香爐上,撞的香灰飛散,一片狼藉。那官員一聲不吭像個面條一樣倒地不起了。
“干什么?敢在這里撒野,宰了他。”一旁眾賓客鴰噪起來,有人擼.著袖子便沖了過來。
方子安正欲掀翻桌案,想先控制住完顏袞當盾牌再說,卻聽得完顏袞沉聲喝道:“都給我退下。兀立術活該,怎可如此侮辱宋朝使者?都給我聽好了,方大人是本王的客人,你們都不得無禮。誰要是敢亂叫亂動,拉出去亂棍打死。”
所有人都楞在當場,沒想到完顏袞居然還幫著方子安說話。有人去查看倒地的那名叫兀立術的官員,發現他已經昏迷不醒。不但鼻梁斷裂,而且腦袋撞上了香爐破了個洞,還好有氣息進出,并未送命。
“抬他出去,讓人醫治。活該他多嘴,這里豈有他說話的份兒。還有你們,今晚鬧騰的很,吵得本王頭都痛了。宴席到此為止,都給我滾蛋吧。”完顏袞喝道。
沒有一個人敢多言一句,因為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完顏袞不是在開玩笑。西京親王真發怒的時候,眼珠子是紅的,就像狼的眼睛。這時候誰多嘴多舌,必受嚴懲。之前笑嘻嘻的抽打完顏譚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出來那不是真發怒,所以完顏譚也忍著痛挨皮帶,能被完顏袞打一頓必是有回報的。但王爺真發怒的時候可不是用皮帶抽,而是會送命的。
眾人只得答應,抬著那昏迷不醒的兀立術退了下去。片刻之后,原來還熙攘熱鬧的正殿中便突然安靜了下來。
方子安吁了口氣,拱手道:“完顏丞相,在下沖動了,在下不該打人。這樣吧,那位官員的治療費用我來承擔,改日我去探望,向他賠禮。”
完顏袞縱聲大笑起來。“賠禮道歉?賠償錢財?你真以為毆打我大金官員之后便只需要這樣便可脫罪?你知道被你打的兀立術是什么人么?他是戶部尚書,我大金皇帝后宮昭妃阿蘭之父,你適才一拳打了我大金皇帝的丈人,而且還是我大金朝中重臣。你一個小小的宋朝使者,敢這么撒野,還以為只賠禮道歉便罷了?真是好笑的很。砍了你腦袋也不為過。”
方子安知道完顏袞所言非虛,不過適才那廝言語侮辱的過分了,他的話里話外是要自己給完顏袞當兔兒爺,這種話方子安如何能忍?那一拳還是收了力的,不然以方子安的氣力,一拳能將那廝直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