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撥起完顏袞和蕭裕的內(nèi)斗,搞亂金國內(nèi)部,制造混亂是么?這么做風(fēng)險很大啊。完顏袞和蕭裕都不會信任咱們,你編的那些謊話一戳就破,恐怕很快我們就要大難臨頭了啊。你要這么做,怎么也不跟我好好的商議商議?”
方子安沉聲道:“岳父大人,我們現(xiàn)在別無選擇。他們不亂,我們沒有絲毫活命的機(jī)會。我也并非想著要搞亂金國朝廷,我還沒想的那么遠(yuǎn)。我只是希望能夠渾水摸魚,保護(hù)我們自己的安全。他們斗起來,對我們是有利的。那完顏袞現(xiàn)在想讓我們?yōu)樗铰犌閳螅詴簳r不會對我們下手,起碼目前來說我們少了被襲殺的壓力了。回來時我們大搖大擺從街頭招搖,一路上風(fēng)平浪靜,沒有任何人動我們。”
史浩皺眉道:“那只是暫時的,他們一旦識破你編造的謊言,咱們便死無葬身之地了。”
方子安搖頭道:“不會的,我算是看出來了,完顏袞和蕭裕之間的矛盾很大,兩個人是死對頭。他們之間必是相互不信任的。我的那些話就算再假,在他們耳中都是釘釘?shù)脑挕R驗樵诔鹨曤p方的心中,是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揣度對方的。特別是完顏袞,此人粗鄙淺薄,他可沒有什么腦子。倒是蕭裕那里得加倍小心。蕭裕應(yīng)該沒那么好騙。”
史浩嘆息道:“是啊,我也是這么覺得。你這計劃,到了蕭裕那里,怕是很快被他識破。罷了,我也不說了。你自己看著辦吧。你說的也對,若不想些辦法,我們也難以活著回去。置之死地而后生,這時候什么辦法都可以嘗試一下,大不了一死而已。”
方子安沉聲安慰道:“岳父大人放寬心,我答應(yīng)了岳母和凝月安全保護(hù)你回大宋,便一定要做到。死是世上最容易的事情,但若是要我引頸受戮坐而待斃,那絕對不可能。就算萬一我們不能成功,死之前我也要攪得金人不得安寧。”
……
清晨時分,天氣陰沉如墨。雖正月將盡,但燕京這樣的北地是不到三月份不可能入春的。而每年正月里,雨雪恰恰是最頻繁的時刻。今年大半個正月沒有下雨雪,這已經(jīng)是極為罕見的情形了。此刻的天氣,預(yù)示著一場大雪即將來臨。
方子安早早起床,梳洗完畢后去見史浩。史浩卻高臥在床,酣眠沉睡。守衛(wèi)兵士告訴方子安,昨晚史大人一夜無眠,到天亮才睡下,所以此刻尚未起床。方子安知道史浩心理壓力很大,睡不著也是情有可原的,于是便也沒有打攪,只讓人等史浩醒來后告訴他,自己去見蕭裕了。
方子安沒有帶太多的人手,只帶著馮一鳴和幾名兵士騎馬出了館驛前往蕭裕府中。天色陰沉,寒風(fēng)冷冽,天空中已經(jīng)開始飄落著雪花兒。燕京府內(nèi)城街頭空空蕩蕩,百姓很少。跟臨安城的清晨相比,簡直判若云泥。臨安街頭,每天清晨都是車水馬龍,進(jìn)城賣東西的百姓多如牛毛,街頭店鋪生意火爆,碼頭街市更是熱鬧非凡。哪像這燕京街頭,死氣沉沉,冷冷清清。
街頭上不時有金國騎兵隊伍疾馳而過,唿哨嘈雜之聲刺耳。從方子安等一行人身邊馳過時,都投來異樣的目光,不過卻沒人前來打攪。方子安有些感慨,兩相對比,很明顯大宋更加的繁華和文明,女真人更加的兇蠻和殘酷,文明也更落后。但是實際上,女真人卻占據(jù)上風(fēng)。而更為進(jìn)步文明的大宋卻差點亡國,只能偏安一隅。這讓人頗有些疑惑,到底社會的發(fā)展進(jìn)步,文明的程度越高是好事,還是落后野蠻是好事。倘若進(jìn)步和文明的社會卻要被落后野蠻的文明所滅,豈非是天道逆行之舉。那么進(jìn)步和文明豈非反而成了壞事么?也許社會本就不能無限制的發(fā)展。所謂的進(jìn)步和文明到了一個限度之后,便會走向反面,成為滅亡的誘因。這里邊的值得思考的東西太多,一時之間難以索解。
三人慢慢的在飄散的雪花中緩緩?fù)鶘|城蕭裕府方向行去,行到岔街口,方子安的目光被街角的一處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