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雖然只有十幾人的反擊,兩側(cè)船舷各只有五六只弩箭射出,但還是連續(xù)射殺了七八名鄭家水兵。然而在躲在掩體后的鄭伯平瘋狂的嘶吼聲中,兩艘大船還是快速的靠攏了上來,距離越來越近。船上的兵馬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動手中的鉤爪長索,在三十步距離之內(nèi),他們會將長索投擲過來,以長索拉扯之力將船只完全靠上來登船。
“雷虎這個混賬東西,怎地還不見到?要等我們?nèi)拦饬嗣矗课胰羰腔钪厝?,必扒了他的皮?!壁w剛一邊射弩箭一邊大聲的叫罵著,不時的探頭朝著前方海面上張望著。
方子安心里也焦急,但是他可不像趙剛這么沉不住氣。昨晚見到了雷虎,定好了接應地點在小浪沙左近。但變化永遠大于計劃,況且自己動手的時間也提前了些,而小浪沙還在前方數(shù)里之外。
“方才發(fā)信號了么?”方子安喝問道。
“哎呦,我都氣糊涂了,忘了這茬了?!壁w剛猛然警醒過來,動手之后便該發(fā)信號的,他居然給忘了。
趙剛連忙從懷中取出鐵管信號彈,用火折子快速點燃朝向天空。砰砰砰三聲爆響,三枚紅色焰火彈騰空而起,在空中爆裂如花雨。
對面鄭家戰(zhàn)船上的水軍都仰著頭看那焰火彈,時間凝固了片刻,下一刻回過神來又開始吶喊進攻。
幾十只鉤索從空中拋射而出,鋒利的撓鉤勾住船舷邊緣的擋板,數(shù)十名鄭家水軍士兵用力拉扯著撓鉤,三艘船在海面上迅速靠攏。
“砍繩索。”方子安大吼一聲竄出,一只手舉著一塊木桶蓋子,另一只手中的鋼刀順著船舷一路快速連砍,擦擦擦擦的聲音中,鋒利的刀刃將粗索盡數(shù)砍斷。
“射死他!”鄭伯平大吼道。
弓箭跟著方子安的身形連珠射來,方子安的周遭全是弓箭。手中的木蓋子上釘了十多只箭終于支撐不住爆裂開來。但方子安在那一瞬間閃入船上粗大的錨固之后。那木盾是船上裝水的橡木桶蓋子,很是結(jié)實,倘若是普通的桶蓋,怕是早就挨了幾箭之后散架了。
趙剛有樣學樣如法炮制,但他可沒那么幸運了,他的速度比方子安差了許多,沖到一半手臂中箭連忙翻滾入帆軸內(nèi)側(cè)躲避。好在這一箭只擦破了點手臂的皮,掛了彩而已。
但即便斬斷了鉤索,也不能阻擋敵船靠近之勢,大船靠著慣性逼近到十步之內(nèi),很快便要連為一體。就在此刻,小島方向幾枚焰火彈騰空而起,紅色焰火彈絢爛奪目。緊接著,兩艘大船冒著滾滾的黑煙出現(xiàn)在前方里許遠的海面上。那大船來的速度極快,船頭波紋激蕩,水面浪花翻涌,眨眼間便到了數(shù)百步之外。大船拉響汽笛,發(fā)出嗚嗚之聲,猶如一頭怪叫的猛獸橫沖直撞而至。
“那是誰的船?”鄭伯平探出頭驚愕道。
“不知道啊,冒煙的船,著火了么?”其他兵士也驚訝道。
“莫非是火攻之法?”有人自作聰明道。
“火攻個屁,這是要撞上來。快,轉(zhuǎn)舵,轉(zhuǎn)舵。”鄭伯平大聲叫道。
“……不登船了么?”
“先解決了那兩艘船再說?!编嵅浇械馈4丝坦ハ路阶影菜诘淖呀?jīng)易如反掌,三艘船已經(jīng)并攏在一起,登船已經(jīng)沒有懸念。但是對方那兩艘船撞擊過來,所有的船都不能幸免,鄭伯平豈肯搏命,先躲避碰撞,將這兩艘船解決了再說??雌饋砟莾伤掖坪踔皇瞧胀ǖ暮4T了。
號角急吹,旗語急打,兩艘鄭家戰(zhàn)船上的船工急轉(zhuǎn)風帆,借著側(cè)風轉(zhuǎn)舵,迅速轉(zhuǎn)向。在對面兩艘冒著黑煙的大船抵近兩百步之外成功的讓開了通道。于此同時,卻也遠離了方子安所在的大船。兩艘冒著黑煙的大船轟然而至,貼著方子安的座船緩緩減速。
方子安站在甲板上喘氣,還好接應來的及時,否則對方攻上來,便是一場浴血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