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堆旁。

理查德蹲下身來，伸手觸摸著這具破爛不堪的尸體，眼睛和雙手同時綻放出光芒。

一副世界末日般灰暗的畫面再次倒映在他的眼睛里，理查德來到虛幻世界，抓住了一團光芒狀物體，隨后回到現實。

眼中光芒黯淡收斂，理查德把手從尸體的頭上挪開，地上這具剛才還血肉模糊的軀體不知何時已經恢復了本來的面目，露出了一張普通中年男人的臉龐。

而下一刻，他睜開了雙眼。

……

一個廢棄的小型廣場內，一群人縮在一輛廢棄大巴上，看著那厚重的履帶碾壓著大地，緩緩駛入這里的三輛坦克，露出了高興的笑容。

但是，當一名士兵打開蓋子，操作著坦克上的巨型探照燈讓其亮起，照射在周圍后，他們的笑容便瞬間凝固了起來。

在粗壯的淡藍色光線照射下，一只只幽魂暴露出了它們的身影，數量起碼在十只以上的幽魂聚集在坦克對面的一棟建筑上，正透過窗戶看著他們。

“指揮官，你看到那些東西了嗎？”打開探照燈的那名士兵看到這些超出他常識的幽魂，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說道。

“嗯，看到了，那些就是目標，攻擊！”

坦克內，指揮官通過鏡頭看到外面的景象，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轟！”

坦克的炮管抬起，瞬間就是三發炮彈打過去，直接將幽魂所在的樓層給轟碎了，瘋狂落下的碎石讓試圖向坦克移動的隊伍停下了動作，跑到一座雕像下，把它當做掩體。

“伏低身體，找掩體！”

馬克他們的隊伍剛剛藏好，突然間，一群士兵從坦克后面上前來，有一名士兵剛想向他們招手，卻發現那些幽魂在炮彈的余燼中顯現出了身影。

“快向坦克移動！”

看見幽魂有沖過來的趨勢，塞申斯少校匆忙下令，卻沒想到新來的士兵隊伍率先發起了攻擊，逼得馬克他們再次躲回了雕像下面。

“他們沒有鐵屑彈，根本就傷害不了它們。”

馬克注意到了那些士兵的子彈都是普通子彈，擔憂地說道。

“我們沒告訴他們嗎？”

“不，我們告訴了他們，但是顯然他們沒聽。”

“砰！砰！砰！”

新來的士兵們沒有針對性的武器，根本沒能開多幾槍，就被幽魂穿過了身體，瞬間死亡，紛紛倒在了地上。

“該死！”

塞申斯少校暗罵一聲，和其他士兵端起槍，用鐵屑彈延緩幽魂們的行動。

“為什么直升機還沒來？！再晚點，我們都得死在這里！”

一邊射擊，隊伍里的士兵們一邊喊道。

一只幽魂殺死了一個士兵后，徑直沖向了裝載著探照燈的坦克，企圖穿過它殺死里面的人。

“砰！”

坦克被巨大的力道撞得向后退了一些，裝甲都凹進去了一點，長長的炮管被撞得歪向一邊。

從坦克上方跑過的幽魂看了看自己的身體，似乎有些疑惑自己為什么沒能穿過那個照射著討厭光芒的鐵盒子，又略微帶了一點憤怒。

一旁的馬克注意到了這種現象，腦海里似乎又閃過了什么，只是依舊抓不住那個念頭。

幽魂停頓了片刻，隨后又再次轉身撞向坦克，并在士兵們的鐵屑彈阻擊下第三次撞向坦克，把它撞得面目全非，探照燈也變得明滅不定，一陣閃爍之后，熄滅了下來。

失去了探照燈的士兵們再次進入了失明狀態，端著槍防備著周圍的每個位置。

距離馬克躲藏的雕像不遠處，一個小臉臟兮兮的，頭上戴著一頂帽子的小男孩正趴在地上，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波格丹呢？有誰看到他了？”

“誰在和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