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這是一片血的世界!
腳下是一片血海汪洋,天上是一片血紅漫天。
張小凡掙扎在這一片血海中,身體不斷的沉沉浮浮,那無邊無際的滔天血海將他死死的困在其中,任憑他如何掙扎,都始終無法掙脫。
四周除了凄厲慘吼聲與猶如煉獄般的鬼哭狼嚎,便是一片惡臭與血腥。
張小凡不斷的掙扎著,怒吼著,慘叫著,無盡的痛苦與絕望如海浪般侵噬著他的心神,他只覺得心中充斥著不盡的痛苦與不甘,一股兇煞戾氣悄然在他的心神深處成長壯大
啊!
“呼”張小凡慘叫一聲,猛地睜開雙眼,那一張原本還算英俊的臉龐早已猙獰無比,一雙星眸更是成了血紅之色。
他把手放在了左臂上,那里,有著淡淡的熱流不停地融入他的身體。
張小凡疲累的喘息了良久,才漸漸平復下心中那恐怖的殺戮之氣,慢慢起身下了床,他找來毛巾擦了擦被汗水浸濕的身體,又重新換了一套衣衫,這才推開門走了出去。
此時月過中空,已然溜到了西天,凌晨的夜色似乎格外的靜寂,微冷的山風吹來,吹的竹葉沙沙作響,吹得細竹在遠處的黑暗里亂舞,也吹得張小凡長發后揚,白色長衫不停鼓蕩。
張小凡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思緒起伏,暗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如今的他要想稱心如意的抱得美人歸,在陸雪琪腹部漸起之前將她娶進門。不僅要過了水月大師這一關,還有李洵、云易嵐甚至道玄真人的橫加干擾。
前途多的是當道之狗,他的身體卻在這時候出了問題。一直以來,噬魂棒對他的影響就一直存在,只不過這些年來影響較小,再加上他體內修習著大梵般若,所以一直相安無事。
可是自從他初次下山之后,隨著不停地與人爭斗,不停地激發噬魂棒的兇煞戾氣,使得他也漸漸變得情緒不定起來,心底深處的那股暴戾與殺戮悄然生根發芽,并隨著噬魂棒一次次的煞氣爆發而茁壯成長。
其實,早在空桑山的時候,他就已經察覺到了,只是一直以來都是用大梵般若壓制著。到了今天,隨著這兩日他的情緒劇變,噬魂棒的兇煞戾氣再次侵入心神,使得他體內的煞氣已然難以壓制了。
剛剛他才不過修煉了一個時辰,便走火入魔,心神被殺戮戾氣侵噬,若不是緊要關頭玄火鑒注入了至陽至剛的神力,·后果不堪設想。
張小凡有些憂慮的慢步在殘月下的小道上,不知不覺間,已然來到一處斷崖,斷崖的一邊是竹林,一邊則是一望無底的深淵。
他心中猶豫良久,還是召喚出噬魂棒向著小竹峰的方向飛了過去。過了片刻,張小凡來到一片竹林里,這竹子又細又長,盡管是在暗淡的月光下,也依然露著幾分青綠。
張小凡飛身輕輕躍到竹梢上,目光望著不遠處那方漢白玉月臺,入眼處盡是一片黑暗與凄涼。
沒有看到心中思念的那道倩影,張小凡卻微微舒了口氣,這月色在這里顯得格外凄涼,受傷的她若呆在這里,那才是讓他心疼呢。
他掃了兩眼,略一猶豫,還是欺身飛到望月臺上,這方孤崖上冷風呼嘯,配上此時的月色,竟是有著說不出的寒意。
他抬首眺望著西天,目光所及,是一片竹海和一彎晚月,竹海濤聲如浪起伏,被這山風吹的一波波的飄來。
晚月孤懸在西方天際,似有著說不出的孤寂與落寞,遠遠的,猶如那絕色美人的一雙幽幽美眸,將那份落寞暈染了整個天地。
殘夜里,他負手獨立孤崖上,心緒微沉,一雙明眸幽幽的望著那彎晚月,淡淡的月華落在他的身上,雪衣飄蕩,長發飛揚。
恍惚中,不知是那月的落寞影響了他,還是他的孤寂渲染了那月。
那是一個風雨飄搖的夜晚,同樣的蕭索,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