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沐日,一大早,一輛樸實的馬車出了東宮。
京都西南多山川,越往西南走越山巒疊嶂,熊耳山,伏牛山,平頂山等等名山大川數不盡。
太子出宮太遠的地方也去不了,在洛河邊上,有座無名山,從前一直是座尼姑廟,不知幾時起,尼姑們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奇怪的和尚,他們穿著露一條胳膊的姜黃色僧服,皮膚黝黑,有些像是藏地的密宗,所以附近的人就稱這里是密宗廟。
要上山先要爬這里的臺階,一千多階粗陋的土石臺階讓人望而生畏,所以朱琮謀站著山下半個時辰也沒有看見任何的信徒。
“塔娜啊,你怎么會知道這里的?”他左右指指,明顯渺無人煙,上山的寺廟里到底有沒有香火都不能確定,因為站在山下只能看見半山腰關閉的山門。
沒錯,肉眼可見的近千階臺階只到半山腰,上面郁郁蔥蔥看不清還沒有路,但很明白要進香肯定還要往上爬到主殿。
塔娜有些魂不守舍,甚至被朱琮謀的的說話聲嚇了一跳。
聞言她抓著朱琮謀的手道:“殿下,不然我們還是回去吧!我不知道這么高!這么高,我可爬不上去。”
朱琮謀笑瞇瞇的輕拍塔娜抓他的手,調笑道:“沒事,我背你上去!”
塔娜變臉,她一陣內心掙扎之后,突然蹲下嚎哭,“不,你不要上去,我也不要上去。”
她說這話的時候,第一批上山的護衛已經敲開了山門,兩排和尚從山門里走下來,像是要迎接朱琮謀。
和尚下到半山,塔娜再也忍不住,尖叫著喊:“殿下快跑,他們是傣王的人。”
朱琮謀卻安撫著情緒不定的塔娜,仍舊一臉平靜:“沒事,沒事,放輕松。”
塔娜整個情緒崩潰,跪在地上,“你怎么還不跑,還不跑?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朱琮謀沒想到最后塔娜會警告他,這讓他心里好受不少,他雖然對塔娜沒有對第五羽那樣上心,但是當初要不是真動了心,他也不會收用她,雖然他知道她耍了小手段。
喬巧巧收到消息,說東南亞有個針對他的計劃,這讓他馬上想到了塔娜。
塔娜舉止優雅,生活考究,肯定出身好人家,卻被這樣無聲無息的送進宮,而且她再怎么掩飾,她東南亞人特有的特征卻一樣沒少。
于是,塔娜的一舉一動他都安排人看管起來。
不想手底下那群人都是白癡,居然眼睜睜看著塔娜被人欺負,被人以此為要挾出賣他,他寫文章罵平炳榮的時候何嘗不是在罵自己?
不管后來塔娜做了什么,他都決定放她自由,給她一條生路,傻姑娘居然最后還知道喊他跑,朱琮謀心里不是滋味的抱住崩潰的塔娜。
政治是骯臟的,爭斗是殘忍的,卷進來的女子能有什么好?
當漫山遍野站滿了身著深紅色衣服的中央軍,塔娜才反應過來為什么朱琮謀不跑,他不需要跑,一把推開朱琮謀,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傻呆呆望著他,一動不動。
隨著齊王和軍部的人現身,塔娜被人捆綁著帶了下去。
齊王拍怕朱琮謀的肩膀,望了一眼塔娜的方向,悄悄道:“都安排好了,你要是不想她死,那就從現在開始當她已經死了!”
朱琮謀眼眶紅紅的,望著泥地,微微點了下頭。
“這小子!”齊王忍不住笑罵一句。
他忍了忍,還是問道:“那個朱弼武雖然確實做錯了,可他畢竟是宗親,而且……”
朱琮謀抬手打斷齊王的話:“讓他去西北吧!不是狠嗎?對別人狠,對自己也要狠才行,讓他去前鋒營待一年,如果一年后他還活著,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說完,不給齊王反駁的機會,朱琮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