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若不是援兵趕來,別說救主帥,先死的恐怕就是這位嚴副將了。
援兵到后,從另一路包抄,把志在必得的黃衣們給滅了。
藍久坐在酒館的房間里想著。
她手上拿著一件從包袱里拿出來的黃衣準備換上。
整件衣裳以嫩黃色為主調。
領口立起來,圓圓地包著脖頸,正前方扣著一顆雞蛋大的藍色寶石。
當然,寶石是假的,畢竟藍久奉行的是財不外露。
肩膀前方的兩邊是些翠綠的細葉,像中心延伸。
兩邊細葉中間對稱地繡著幾朵紅色的小花。
外頭罩著一層白色的紗衣,紗衣外垂著幾片同樣花紋的布料。
最后腰間綁一條同樣花紋的三指寬的腰帶,發間插著幾根不同款式的藍寶石簪子等飾品,藍久這就準備去赴宴了。
不過,要是當初穿的不是褐色粗布衣,而是和清云士兵穿著一樣顏色的這件黃衣,那看起來可就不太好了。
因著現下藍久她人在天稚國的都城外,想來有一段時間不用趕路了。
于是才找了個酒館落腳,順便換個衣裳。
此時離宋主帥生死一刻那段時間又過去了幾個月。
這位姓宋的主帥名叫宋繼民,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
胡子拉碴,顯然不怎么刮。
身形高大,比藍久高了幾個頭。
皮膚黝黑,大概是戰場上曬多了。
現下活蹦亂跳的,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老粗。
不過,帶兵打戰他卻是在行。
不僅年紀輕輕就打了許多勝戰,而且還深得君心民心。
這次大難不死,王上論功行賞,聽說是大張旗鼓為他還有其余將士們準備了一場盛大的慶功宴。
藍久的名字也被報了上去,聽說也會有東西送,于是她盤算了好一陣天稚過哪個地方好藏寶貝。
宴會上,藍久聽得如癡如醉,可開席好一會兒了,也不見帝王來。只有一個彎著腰來傳話的司官,說王上讓眾人不必等了,自行開席。
眾人納悶,但都等了一會兒方才走動。
不過這對藍久來說沒什么關系,就算現在說王上崩了,她也能淡定地欣賞眼前的節目。
聽聽,多么干凈清澈純粹又富有感情的聲音啊……
藍久被這聲音吸引,聚精會神地聽著,有人同她說話她還嫌煩,徑自走開幾步,強烈地表達著“別來打擾我”這幾個字。
又有之前帳篷前一起嘮嗑的士兵來喊她去看舞劍,說得藍久都想去了,但這聲音愣是讓藍久不想挪開步子。
一個人,同時彈奏兩把古箏,之后又唱起了歌,又加入了鑼和鼓,這還不夠,接著還加入了琵琶。
聲音此起彼伏,聽得人欲罷不能。
不論是聲音還是才藝,當下的場景布置還是表演的安排,單拿出一項都是極好的。
她想,她是鐵定要聽完了。
表演的男子謝幕,轉而同別人交談了起來。
這個朝代跳舞演出不是女子專屬,就是王上想跳,那也不是不可以。
藍久去時,舞劍被錯過了大半。
那男子束著發,腦袋上頂著一團頭發,用藍色的粗布包了起來,沒用完的藍色粗布在腦后墜著直到脖頸。
藍久覺得,他跳著舞耍劍,那樣子時而像蛤蟆,時而像螳螂,時而又像老虎……
他舞劍時,旁邊幾個老者就為他唱詩。
所謂唱詩,就是時而念,時而唱,時而又念又唱。
起初看起來有點搞笑,還有那么點尷尬,但越看越耐看,越覺得有韻味。
千年后,還有人仿過這種舞,奈何仿得和藍久現在看到的,還差的很遠。
舞劍完,藍久聽那唱詩的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