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碧染第三次在夢里見到墨曉嫣了,還是上輩子的臉,短袖牛仔褲,腳踏黑膠雨鞋,一手拿著把大掃帚,一手叉著腰站在民宿大門口。也顧不得擦順著側臉躺下的汗珠,叉腰的手直指著蘇碧染的鼻子氣呼呼的說“你要再這樣,絕交!”
“不!”蘇碧染大喝一聲,猛的睜開眼睛,帷幔上的一對對鴛鴦映入眼簾,有些刺眼,蘇碧染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伸手往旁邊探去,石頭還在身邊,蘇碧染嘆了口氣,一種久違的不知所措的感覺,涌入她的心頭。
“怎么辦?”第無數次這樣問自己了,依然沒有答案。墨曉嫣確實是被皇上抓進皇宮,已經是鐵一般的事實了,想從皇宮里撈人,那就太難了。文秀才和墨曉立又生死未卜,蘇碧染只能從自己的人脈網勉強收集到一些消息,可是這些消息,對于蘇碧染來說,沒有一個好消息。
“大夫人!”春草輕聲喚著。
“無妨,只是夢到墨曉嫣了。”蘇碧染再次伸手摸了摸孩子,翻身背對孩子側躺。
“大夫人,文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定不會有事的。”春草出聲安慰,自從知道墨曉嫣出事,蘇碧染就經常在夜里驚醒,春草索性將鋪蓋直接安置在了蘇碧染床榻外的地板上,夜夜守著。
“深宮內院,明爭暗斗,墨曉嫣那傻子,不知道能不能應付的過來。即便是皇上一心護她周全,也難防其他妃嬪的暗計。”蘇碧染越想越擔心,不由得心亂如麻。
“文夫人聰慧過人,定能化險為夷。”春草怎么會不知道女人之間爭斗的險惡,可現下也只能如此安慰蘇碧染了。
蘇碧染并未回應,她靜靜的閉上眼睛,腦海里閃現的都是上輩子的一幕幕場景。十幾年都沒怎么想起過,這些場景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清晰的冒出來了,每一幕不論是喜是悲,都讓她無比的難過。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世界上,墨曉嫣是她最親的人,最親最親!
春草聽不見動靜了,以為蘇碧染又睡著了,輕輕的起身,輕手輕腳的打開臥房離去。
房門關上的時候,蘇碧染嘆了口氣“終究還是錯付了。”
蘇碧染知道,春草一定是去找杜弘仁了,跟他匯報蘇碧染又一次從夢中驚醒,還夢到了墨曉嫣。除此之外,也許主仆二人還會發生點別的事情,不過此時的蘇碧染已經并不在意了。
對于杜弘仁的所作所為,蘇碧染沒殺了他,已經是最大的忍耐了!
蘇碧染在某天逗孩子的時候提起了小金名,才發現許久沒有墨曉嫣的消息。恰好春草打洗臉水去了,春桃在整理床鋪。于是她問春桃最近墨曉嫣在干嘛,怎么不堅持來看自己了。
春桃不如春草圓滑機靈,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支支吾吾半天,最終只得實話說墨曉嫣出遠門了。
蘇碧染反應了一下,登時氣血上涌,連忙召集耳目收風。哪知報上來的消息竟然沒有一條有用的,蘇碧染勃然大怒,拍著桌子喊來杜弘仁。
“說!你究竟做了什么?”蘇碧染身體尚未恢復,靠著好幾床被子,手無力的捶了一下床柱子。
此時的杜弘仁,早已從一開始知道墨曉嫣被抓的慌亂出走了出來,可以淡定的應對蘇碧染的質問了。
“一個侍女而已,值得夫人如此動怒嗎?”杜弘仁坐在桌邊,不咸不淡的吐了一句,然后喝著春草遞到手邊的茶。
那時蘇碧染還沒有發現春草和杜弘仁之間的小貓膩,一心只想著墨曉嫣。
蘇碧染深知事已至此,追究責任再無用,只能找補救方法。她迅速收回管理權,招來最得力的手下,撒出大批人馬沿途尋找墨曉嫣一行人的消息,哪怕只是有人看見過墨曉嫣的馬車,也得問出來匯報。
最終拼湊出來的劇情可以推斷:墨曉嫣被皇上抓走,文秀才身負重傷或死或藏,墨曉立下落不明,隨行所有暗衛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