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做侍女的時候,墨曉嫣也沒想到有一天她會和一屋子男人睡在一起。這不是一個男女授受不親的年代嗎?再看晚晴,已經(jīng)開始著手鋪床,也不知道她用不用睡地鋪。
滿臉怨念的看著黃老爺,抬手揮動手絹使勁兒的在面前扇,妄圖趕走鼻腔周圍濃重的汗臭味兒。
“還是把我首飾賣了吧。”墨曉嫣邊扇邊說。
“你那兩個木頭簪子,都賣了也不夠一碗面。”黃老爺語氣輕蔑,聽的墨曉嫣很不爽。
正要發(fā)作,突然反應(yīng)過來“財不露白”,趕忙找補:“那不也是某些人送了哄我開心的嘛!說什么,禮輕情意重!原以為是謙虛一下,沒想到真的禮輕啊!”
幾個人忙活著,很快用院子里撿來的木棍在大通鋪靠窗的位置撐了個簾子,搭建了一塊私密空間。
“委屈夫人了,今晚夫人睡簾子后面。”黃老爺拉著墨曉嫣的手往布簾子那走去,想讓墨曉嫣坐著歇會兒。.
“我一個人靠窗戶?我害怕!”墨曉嫣一聽到這個提議,腦子里就出現(xiàn)了有人打開窗戶,趁別人熟睡,取她性命的情景。
黃老爺拉住墨曉嫣的手,語氣溫柔的說:“那我陪著你。”
邊說話邊揮手,簾子的位置立馬發(fā)生了變化,足夠容納兩個人。
墨曉嫣的余光里,明顯看到有個人打了個顫,應(yīng)該是被肉麻到了。可是與命相比,她還是選擇不在意別人怎么看。
“甚好!”
在宮里的時候,墨曉嫣以為這輩子體驗過得最差的住宿環(huán)境就是在曉煙娘家,床鋪又硬,枕頭又不好;這微服私訪的路上,墨曉嫣覺得最差的住宿環(huán)境就是馬車上,幾乎是直接睡在木板上,還要被蚊子飛蟲襲擾;而留宿下關(guān)鎮(zhèn)的第一天晚上,墨曉嫣覺得前面的經(jīng)歷都是浮云,總有臭氣在鼻子周圍環(huán)繞才令人絕望——是那種一晚上都沒能習(xí)慣的臭味。
堪堪捱到天快亮,墨曉嫣才被極限的困意送到夢境里去。
可剛睡了沒一會兒,就被黃老爺叫醒。按照黃老爺?shù)膭”荆匠抢镏\個活計,以支撐接下來的路途。
“夫人要一同前去嗎?”
“按理說你們都走了,我就能睡個好覺了是吧?”墨曉嫣困的不行,就想著自己睡會兒,掙錢的事情交給男人。
“那為夫留兩個人值守。”黃老爺說著話,眼神在屋里來回走動的人中尋找最信任的兩個身影。
墨曉嫣迷糊的腦回路費勁的轉(zhuǎn)了一圈,還是覺得困,摸了摸身上,確認衣服都在身上,扒拉開簾子,摸索著把腦袋栽到黃老爺胳膊上
“不用了,我也去。”
黃老爺胳膊一抬,摟住了墨曉嫣,另一只手臂輕抬,制止了正要走近領(lǐng)命的二白。
“夫人一夜未眠,想必困倦至極,不必勉強。白家兄弟在此,可護夫人周全。”
墨曉嫣不顧發(fā)髻會亂,胡亂在黃老爺懷里蹭了蹭就當(dāng)搖頭了。
“誰家女子大白天睡覺,成何體統(tǒng)。”與此同時,她心里想的卻是“封建主義困死人哪!”
黃老爺臉上浮現(xiàn)的笑容有欣慰的成分,也有幸福的成分。二白將這笑容看的真真切切,心底卻著實害怕,兩個粗人第一次想到了一個陌生的詞匯:“紅顏禍水”。
墨曉嫣強打精神坐直,晚晴上前給她梳頭發(fā)。@*~~
“這也是我兩輩子經(jīng)歷的最差的化妝間!”墨曉嫣想。
最后一個準(zhǔn)備妥當(dāng)?shù)氖悄珪枣蹋人黄鹕恚恍腥司蜏?zhǔn)備動身。
“掌柜,這下關(guān)鎮(zhèn)如今是什么行情?”車夫利用結(jié)賬的功夫跟掌柜攀談。
“能是什么行情,錢權(quán)力當(dāng)?shù)绬h。”老板好像心有不滿,口氣不佳。
“那我們想吃口新鮮的米,該尋那邊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