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太子!是先皇最屬意的接班人!是被小人所害,才失了江山,落得這步田地。」一個身著棗紅色官袍的人,趴倒在酒肆的圓桌上,喃喃自語。
酒肆掌柜聞言,招呼小二,兩人熟練的把醉酒之人扶起來。由店小二背著,送到一間空的客房,蓋了被子,關上房門,然后繼續各忙各的去了。
有不明所以的人夸贊掌柜的心地善良,連這種癡傻瘋癲的人都愿意收留。
「誰還沒有個癡心妄想的夢呢。這位客官也是個好人,每每醒來,都會結房錢酒錢的?!箤φ乒駚碜溃情g房本來也是空房間,多收個房錢不是很好嘛!
城邊上的酒肆,接待的大多是商賈之人,科考的時節,也有很多讀書人在進京前,于此處做最后的停留。梳洗一下,以最好的面貌踏進城門,仿佛這樣,也能為高中加碼。
明月酒肆,距離南城門只有十里路,據老板說,從爺爺輩兒就開張了,到如今已經開了數十年。最初選址在此處,也有特別的含義,離京城很近,萬一有那愣頭青,到城門口發現城門關了,還能想起不遠處有個客棧,這不就來生意了嘛!何為明月?城門口失望絕望時的那一線不會風餐露宿的希望。
選在南門也是有講究的,南邊來的人,大都身子柔弱,不像北邊來的壯漢,以天為蓋地為廬也能對付一宿。
在這樣的場合,這樣的醉酒之人,無疑是這群天南地北之人最好的談資。
「穿著官袍呢,可是附近城防營的人?」
小二直接伸個大拇指出來,由衷的贊嘆道:「客官真是聰慧過人!」
說話的人被一夸,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撓了撓頭說:「很好猜吧,為官之人能在這個時間喝酒的,必然是輪值結束的城防營將士?!?
「真不是小的瞎說,自打這軍爺出現在酒肆后,您是頭一個猜對的。」小二說這話,一點沒耽誤手上的活兒。
客房里醉酒之人早就醒了,細細的聽著外面人們的討論,等著他們以這貪杯的城防營為引,聊更多的話題。
「吃官餉的就是不一樣啊,不像我等,還要為生活奔波?!?
「兄臺謙虛了!兄臺衣食無憂,嬌妻美妾成群,定然不是他人比得上的?!?
「就是就是,那人一看就是光棍一條,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再說了,若是富裕,城里的酒樓林立,還用的著到這里來喝酒?」
話畢,一桌三人默契的端起酒杯,輕輕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然后三人確實轉換了話題,都是圍繞生意的,討論著京城坊市里的物價變化,甚至聊了聊新開的歌樂齋有多么的豪華。
賢王就在屋里聽著,多少時日了,他就是靠這些南來北往的人閑聊,來獲取一些信息。
為先帝守孝結束后,太子得了新的封號:賢王,也有了封地,在離京城數百里外的百子灣。
賢王自然是不甘心的,原本屬于自己的江山被三皇子掠奪,賢王覺得并非技不如人完全是時運不濟。無奈勢力被大大削弱,曾經的太子只能蟄伏待機。
賢王不得擅自離開封地,不光在京城的活動要小心,連他這個人的出現都要各種武裝。后來,他想到了一個辦法,大隱隱于市,干脆粗布麻衣混跡于坊市。
終歸是太子,上天待他不薄,隨便沒了從前的榮華富貴,但也憑借著自己的本事,在坊市順利謀生。于是,賢王便帶著自己的心腹,在京城悄悄的盤踞下來。
他會三不五時的到離城門比較近的茶攤和酒肆蹲守,尋找有緣人,也能趁機聽些小道消息。賢王最喜歡酒肆,不僅他可以裝醉,人們在酒的刺激下,也會更加健談。而他為了不引起懷疑,干脆借著酒勁兒聲稱自己是太子。這樣即
便哪天真的被哪個當家的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