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碧染大展宏圖的心思持續(xù)了三天后,心情跌入了另一個極端,她想死的心都有了,這個地方在她看來就是廢墟。要是她出生在這里,一定會想法設(shè)法脫離這里。
有這樣想法的不光是她,所以這里有很多年輕勞動力都到臨近的城市去謀生了。剩下的人,主要以為往來的商隊服務(wù)謀生。種地是種不了一點兒,蘇碧染深知以她那點淺薄的農(nóng)業(yè)知識,無法在沙漠里創(chuàng)造綠洲。
糧食主要靠買,沙漠里能找到的食物少之又少。蘇碧染住了半個月,就遇到了人生第一個困擾,排便困難。孩子們更是吵吵著不要在這里待,要回洛城去。
蘇碧染一邊安撫孩子們,一邊讓周沖派人去采買,特別強(qiáng)調(diào)多弄些新鮮蔬菜回來。
東西是買回來了,蘇碧染也是下意識的好奇這稀缺物品在這個地方是什么價位,順嘴一問,差一點驚掉下巴。
「我就是家底再厚,就這物價,這一大家子在這御州也活不過三年。」
「大夫人,此地環(huán)境惡劣,歷任官員在此能堅持一年就不錯了,咱們也堅持一下。能為老爺謀個好前程也值了!」周沖嘴巴發(fā)干,細(xì)小的紋路顯示,他一笑,嘴唇一定會出血。
蘇碧染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問道:「讓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樣了?」
「回大夫人,查到了。城里的富戶主要是三家,都是押鏢的,外邦的商隊由此進(jìn)關(guān),都會找他們,能保貨物安全。」
「與土匪勾結(jié)?」
「差不多是這樣,最大的云家,就是這里的地頭蛇了。」「他們的補(bǔ)給也是買?」
「往來商隊也會送一部分。」
蘇碧染又問了這幾家大戶的其他情況,包括有多少口人,手里有幾間商鋪。周沖一一回復(fù),十分詳盡。
當(dāng)天晚上,蘇碧染和杜弘仁進(jìn)行了到御州之后的第一次秉燭長談。
和蘇碧染的焦慮煩悶相比,杜老爺反而很開心,這里的政務(wù)比洛城的簡單多了,處理完公務(wù),他甚至有時間去寫寫字,作作詩。
「夫人不必過分憂慮,有爹和淑妃在,我們不會在這里呆太久。」接連幾日都是和蘇碧染同床共枕,自然把她的狀態(tài)都看在眼里。
「老爺,這真說不上。淑妃娘娘也只是一顆棋子,我們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別人身上。老爺只道那些官來此呆不了多久便離開,可知他們下一程是升官還是降職?調(diào)任是要考察政績的。」
蘇碧染嘆了口氣,她琢磨皇上的心思琢磨了好幾天,越琢磨越覺得皇上用意頗深。
杜弘仁說:「這御州地勢荒涼,好些人都是全家發(fā)配至此。人口基礎(chǔ)就差,想發(fā)展什么都比較難。」
蘇碧染的表情更苦了:「這里是大唐的王土,設(shè)為州制想必只是為了體現(xiàn)它的重要性,實際上所轄人口都不超過長安城附近的村落。要不是有商隊往來,這里定是荒廢的。」
「若不是荒漠,也不會沒人愿意主動來,非得打發(fā)有罪之人來此。」
「老爺,我有種預(yù)感,你我二人若是在御州不能有一番作為,皇上將以此為由,對杜家來一次清算!」
看著杜弘仁一臉疑惑,蘇碧染將心中所想和盤托出。
若是蘇碧染來了都不能讓御州變好,那皇上就可以借著懷疑杜家之前的勢力都是仗著京城的丞相積累的,可以趁機(jī)以正朝綱的名目把杜家里外上下清查一遍。作為淑妃娘娘的娘家,自然是不能找任何借口來推脫的。
「真有這么嚴(yán)重?」
蘇碧染點點頭。
「夫人在洛城的那些生意,沒有能遷過來的嗎?」
蘇碧染搖了搖頭:「老爺也知道,生意,要有供貨商,要有人流量。這個地方
鳥不拉屎的,新鮮的蔬菜快和黃金一樣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