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向王守義和小六。
這倆人壓根沒看畫,對他們而言,這畫亂七八糟的,壓根沒看的價值。
見倆人看他,王守義莫名其妙。
“不就一副破畫,你倆至于一臉心有余悸?”
他在祭壇下翻箱倒柜,搜查著東西,“我畫的都比這畫好,這穩婆居然還供著。”
顧白和謝長安對視一眼。
“當真是無知者無畏呀。”謝長安感慨。
“只要你繼續上課睡覺,你遲早也可以。”
顧白拍謝長安肩膀鼓勵下,上前一步,把墻上的畫取下來,卷上,以免謝長安繼續看。
這幅畫的確有一種詭異的吸引力。
就像剛結痂的傷口,縱然知道疼,也讓人情不自禁的想去揭開。
“我就納悶了。”謝長安很奇怪,“我是書院書生,你就一抄書的,怎么看起來你比我還有學問?”
顧白一笑,“這有什么納悶的,我抄書時又不睡覺。”
“不是這個。”謝長安擺手。
他上前一步,“當年教你習字的先生是誰?我覺得他挺有學問的。”
識字與有學問、有見識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譬如一些典故,一些詞語,一些典籍,若不經先生點撥,縱然認識字,也不知其何意。
現在不入書院,而認字的人,大多如此。
顧白則不然。
他在聊天時,不止會引經據典,有時見解中還有許多新意,讓人耳目一新。
謝長安覺得,顧白若進書院讀書,估計不會是他的患難同窗。
對于謝長安的問題,顧白遲遲沒有回答,呆呆地望著前方。
“你怎么了,傻了?”謝長安拍他一下,“畫不都取下來了,你怎么也入魔了?”
顧白搖頭,指著香案上的牌位,“你看這個。”
謝長安走過去,探過頭,見神牌上寫著兩個字:“水仙”。
“水仙?”謝長安驚訝,“這居然是神的牌位。”
這么邪門的布置,居然供奉著一水仙,真是邪門他娘給邪門開門,邪門到老王家了。
“水仙?”王守義走過來,“怎么在哪兒都能碰見他。”
“怎么,你聽說過他,這是哪路神仙?”
謝長安回頭問。
王守義搖頭,“我可不認識,只是法海的案子與這水仙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他把法海與水仙勾結,水仙或許是蛇妖,倆人可能同性相愛的猜測,一股腦的告訴謝長安。
順便,他把李浮游被水仙殿的水鬼勾引著跳水,被顧白救起來的事兒也說了。
“《白蛇傳》那本書,就是法海寫的。”王守義篤定。
“你可真有想象力。”謝長安嘆為觀止。
“什么想象力,這是推理,順理成章的好不好。”王守義有不同意見。
“推理個屁,法海那禿子能寫出《白蛇傳》?我看是老顧寫的都比你的推測靠譜。”
謝長安脫口而出。
“咳咳。”顧白咳嗽一聲,打斷他們。
他指著香案下面,還有在香案左右沿著墻壁一字擺開的酒壇,“把這些東西檢查一下。”
他再不打斷他們,估計謝長安就要破案了。
“好嘞,我來。”
小六子一直在旁邊候著,聞言招呼幾個捕快去把壇子搬出來。
小六子先搬出一壇,壇子挺大,挺沉,廣口,里面有水聲,外面用酒封封住了。
小六子就近放下酒壇,用刀一挑,把酒封挑開。
“嚯,好大酒味兒,挺沖的,這得是燒刀子吧?”小六子說著探頭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