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都只有兩件事不可辜負,一乃戲曲,一乃美食。
他見到這倆都走不動道兒。
片刻后,孟小溪繼續唱起小曲兒,顧白這才不舍的棄了酒菜,靜靜地聽起來。
到了盡興處,顧白甚至會輕敲桌子,閉目品味。
謝長安、王守義三人對視一眼,最后望著勾子,張口無聲:“你們公子還有這雅好?”
勾子撇下嘴。
她會告訴他們,顧白曾有把書屋開在梨園的打算?
她更不會告訴他們,顧白曾言,等他有銀子了,一定要自己組建個戲班子。
又幾首曲子熱場后,孟小溪起身拉開今天的主題——詩會。
顧白對此已經不在意了。
他品著酒,聊著天,心里盤算,覺的《牡丹亭》若由孟小溪來唱,簡直天作之合。
當然,他也只是心里想想。
“老顧,老顧?”
謝長安推顧白一把。
“怎么了?”
顧白回過神,不解的看著謝長安。
“靠你了。”
李浮游把手里的紙筆推給顧白。
王守義為顧白鼓勁兒,“老顧,咱們丟不丟面子,出不出風頭就看你了。”
原來,詩會開始后,在旁邊冼魚起哄下,幾乎所有人,都一致推謝長安他們打頭陣作詩。
他們找的理由也冠冕堂皇。
“謝公子既然可以作詩入樓,想必再作一首詩也是極為容易的。”冼魚隔著珠簾說。
“是極是極,朝聞道,夕可死矣,我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品讀謝公子大作了。”
謝長安他們推拖不過,只能硬著頭皮答應,讓顧白出手。
“就以孟小溪姑娘為題?!崩罡∮蔚吐曁嵝杨櫚?。
孟小溪將去會稽郡,到時候少不了拿詩詞曲子去揚名。
今番這詩會,正是為此而設。
如此,以孟小溪本人為題,也就不足為怪了。
“謝公子,快點兒,不會寫不出來吧?”冼魚在旁邊單間里催促。
這話后面,跟著一群書生在笑,顯然想看謝長安笑話的人不在少數。
“我寫也成,但還是殘句殘章。”顧白小聲提醒謝長安。
“看我的?!?
謝長安揚聲道:“哎呀,這個做文章,寫詩詞,講究靈感,不是我想寫出來就能寫出來的。”
冼魚樂了,“看來謝公子是寫不出來咯?也對,謝公子本來就不是作詩的料??此阕鞯哪切┧嵩娋椭懒恕!?
書生們大笑。
謝長安怒了,“誰,誰說不寫詩了,只是…”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鳖櫚椎吐曁嵝阉?。
謝長安一時間沒聽明白,但還是照著顧白的話念出來。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孟小溪雙眼一亮。
不少書生也在咂摸。
這詩味道啊。
謝長安見這句話居然就把他們鎮住了,不由得有了信心。
他繼續道:“所以呢,我們這兒只有個殘句殘章?!?
“不過,你們放心,我們一句殘章,也可蓋全場!”
謝長安不管結果如何,先把牛皮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