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所有人離開后,顧白繼續抄書。
一直到入夜,看不見人后,顧白才放松一下手腕,讓勾子去魚姥姥處買條魚嘗嘗。
在忙碌一天后,顧白覺的是時候犒勞一下自己了。
“魚姥姥?”勾子抬起頭,“我沒告訴你?”
“告訴我什么?”顧白疑惑。
“魚姥姥被那怪魚給吃了。”勾子說。
“什么?!”
顧白驚訝,稍后又唏噓不已,可惜了,魚姥姥的魚是真好吃。
這下吃不成了。
他只能讓勾子去徐娘處置辦一些小酒小菜,小酌一杯。
正獨酌到歡喜處,梁君子悄悄推開書屋的門,待見到顧白后,忙又閉上。
“進來吧,看到你了。”顧白招呼他。
“鬼鬼祟祟的,不知道還以為你是賊。”顧白斟酒一杯。
梁君子笑著走進來,“我本來就是賊。”
“主要是我習慣了,以前進屋都是溜門撬鎖走窗,這陡然推門進來,看到有人在,下意識的想逃。”他走到顧白面前,盤腿坐下,把手里的東西遞給顧白,順便接過他遞過來的一杯酒。
一飲而盡。
“唔,這就真不錯。”他說,“在哪兒買的?”
“隔壁酒壚,徐娘特供。”顧白翻看著梁君子遞過來的東西,頭也不抬。
這東西看模樣是個簿子的形狀,但用一件褻衣包裹著,上面還有胭脂的香氣。
顧白抬起頭,“你這…順手盜了鼠兒姑娘的褻衣?”
顧白想到鼠兒姑娘那樣子,這位梁君子居然下得去手,口味太獨特了。
“什么呀,這是初云姑娘的。”梁君子又為自己倒一杯酒。
“那你也夠變態的。”顧白覺得。
“不是,”梁君子很無辜,“這是初云姑娘給你的。”
“什么?”顧白一愣。
梁君子向顧白曖昧一笑,“初云姑娘現在是思君朝與暮,茶不思,飯不想。后來知道我幫你干活,特意把身上這東西取下來,讓我轉交給你,寄托相思。”
他問顧白,“明兒去云雨樓一趟?初云姑娘在你這活兒中可幫大忙了,這簿子是她偷出來的。”
這的確是很大的人情,但去云雨樓,那可是虎穴。
顧白搖了搖頭,“還是算了,我是正人君子。”
“少來,你在快活樓詩興大發的事兒,今兒已經傳遍青樓了。”
“這么快?”顧白驚訝。
“都是競爭對手,當然要知己知彼了。”
“那,那我不喜歡青樓女子。”顧白又找一個理由。
“不怕,初云姑娘現在還沒梳頭,只要你開口,她直接跟你走。”
“可我沒銀子。”
“沒關系,初云姑娘說了,云雨樓是李家產業,聽說你和他們家小公子李浮游關系不錯,只要你開口,他肯定把初云送給你。”
顧白剛要再找一理由,梁君子伸手堵住顧白的嘴。
他告訴顧白,初云姑娘把后路都想好了。
“初云姑娘說了,她女紅很棒,又熟讀琴棋詩畫,養活你不成問題。哦,對了…”梁君子告訴顧白,初云姑娘在梨園上也頗有造詣,“到時候去梨園行唱戲養你,也是不成問題的。”
“還是別了。”顧白依舊拒絕。
“為什么呀?”梁君子不明白了。
“我太俊了,禍國殃民,還是別去禍害別人了。”顧白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
梁君子想吐。
顧白把褻衣打開,丟到一旁,剛準備翻開,梁君子手伸向那件褻衣。
“你想干什么?”顧白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