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顆任人擺弄的棋子,忍辱負(fù)重地被迫到敵國處做暗探。這個本該一生無憂年少有為的少年,白衣入敵國鮮紅回京城,傷橫累累。
“對不起?!标懯睾絹淼竭@個世界上,放下了自矜自傲,只對兩人說過這三個字。一個是因自己而死的滕梓荊,二是為自己差點(diǎn)回不了家的童念晚。
童念晚抬眸看著她,似乎是有點(diǎn)驚訝地挑著眉,不明白陸守航這次莫名其妙的道歉是因何而起。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來北齊。”陸守航作勢咳了咳。
童念晚眼眸微簾,并無情緒表面,冷淡道“我來北齊,并不是為了你,而是……”
陸守航頭疼,瞬間打斷她“知道知道,為了大南為了大南,真是小古板?!?
陸守航與童念晚靠坐,兩人肩膀碰著肩膀,有點(diǎn)擁擠,馬車一顛簸便會緊緊黏在一起。童念晚皺眉,似是對著稱呼不太滿意,剛要斥責(zé),就被陸守航強(qiáng)硬地攬進(jìn)了懷里躺了下來,她還未驚呼出聲,只見一床被褥被陸守航拉起來蓋在兩人身上。
“我們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何必推推搡搡,多么無情?!标懯睾綋е钔淼姆浅2荒苷f安撫性地拍了拍,無視對方惱怒的目光,自顧自閉起了眼睛。
“睡吧睡吧,睡一覺就到家了?!?
似乎是從未與人如此親近過,反而貪戀這懷抱的暖和,童念晚看著眼前已經(jīng)熟睡的人,也慢慢閉起了眼睛,覺得這一覺是從未有過的安心。
傍晚,西天的落日輕盈的灑下一層緋紅的薄紗,將天將地將江河將山岳草木皆籠在一片明輝艷光中,飄移的云彩在江面投下婀娜的影,徐徐江風(fēng)拂過,與水草、葦影和著暮歌搖曳起舞,波光粼粼中滲出那壯麗嫵媚。
馬車平穩(wěn)地在路上行走,微風(fēng)吹拂將那塊簾子翻出來一角,微弱的光照射進(jìn)去,可清晰的看見兩個少年身體緊貼相擁而眠。此時此刻,沒了世間喧囂,沒了權(quán)謀詭詐沒了生死離別,只有光與寂靜。
清晨江邊,一片白帆輕輕破開那襲輕紗,輕盈的仿似游弋于天地間的一片白羽,又迅疾如一道白箭飛過江面。有人匆匆趕路,停下腳步,目光迎著那片白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