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頭和二爺商談清楚工錢,便帶著手里的兄弟們開始干活。
測量方位、打地基,這些都是他們做慣了的活。
配合默契,有條不紊,二爺倒不多擔心,專心投注在設計上。
大太太聽說了二爺給工人們每月的工錢是七塊,瞬間炸了毛,直接鬧到了老太爺面前。
家里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別人家修房子做工最多五塊,他充的是哪門子富爺!
老太爺對她斤斤計較的小家子氣樣很不滿,反而把她訓了一頓,說她沒一點大家閨秀的穩重。
大太太滿心委屈,也不敢再提工錢的事,最后就不了了之。
工地開始干活,需要有人給工人們燒飯,老爺子便將做飯的任務交給了王嬸,讓家里幾個丫鬟婆子一起幫忙。
大太太大為不滿,但剛被訓了話不敢吱聲。
家里的下人都去工地了,家里沒人收拾沒人做飯,還要自己下灶忙活做一家人的飯。
大太太出嫁前便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父親是鄉長,哪里干過活,連著發了好幾趟悶氣。
二太太只得將活攬到了自己身上,趙愛華跟著分擔些。
二爺看家里確實也需要人,每日一大家子的三餐便不是小事,便將丫頭婆子們都派了回來,只留了王嬸一個人。
王嬸一個人做不了十幾個人的飯,二爺便讓她在村里找幾個人幫忙。
村里的女人一聽說工地招人煮飯,前仆后繼的涌過來。
村里的人早聽說何家二爺要修一座大莊園,這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修好的,做飯的活要是拿下,很長一時間都有工錢賺。
對靠耕地為生的普通人家而言,多一份活計就是多一份收入。
王嬸一下成了全村人的香餑餑,走在路上隨時都會被搭訕、送禮。
“王嬸,我們可是老熟人了,有了好事不能不想著我呀。我和我家老二媳婦、老五媳婦都有空,老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何必再找別人,直接交給我們家就行了,以后一天兩頓飯保證做的妥妥當當的,你就坐在邊上曬曬太陽、指揮指揮就行了。”
王嬸剝著毛豆頭都沒有抬一下。
田大娘腆笑著蹲下來想要幫忙,一雙胖乎乎的大手伸向毛豆,被王嬸搶先抓走了最后一把。
王嬸將毛豆剝完,殼全部裝在竹編的畚箕里,等會拿回家喂雞。
工人們在工地不遠處的地方搭了一個簡易的布棚子,里面壘了兩個土灶,有兩口大鍋,一排大碗,鍋碗瓢盆俱全。
都是專門用來給工地兄弟們做飯的。
王嬸將剝好的毛豆倒進裝了水的盆里,又提著一張小木凳坐到土灶后,將砍來燒灶的長樹枝折斷,兀自忙活著。
田大娘見她不理自己,一雙細眼微不可見的撇了撇,笑道,“王嬸,我們家一直租著何家的水田,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大太太沒少夸我家男人。放眼整個村子,沒誰家在何家租田有我家租的久,更沒誰關系比我們更親厚,這個臉面總還是要給的吧。”
王嬸終于抬起眼,不屑的搭理她,卻還是好言好語的道,“人已經選好了,明兒就開始來干活,你來晚了。”
田大娘眼睛一瞪,“這么快就選好了,誰呀?雖說這事交給你決定,但怎么著也該讓主人家過過目,大太太同意了嗎?”
王嬸輕哼的扯了扯嘴,“二爺已經過目了,并且同意了,田大娘就回了吧。”
田大娘一直與大太太走的親近,用大太太來壓她,但修莊園是二爺的事,搬出大太太也沒用。
田大娘氣呼呼的走了,順手撈走了掛在木樁上的一根豬大腸。
王嬸也懶得與她計較,對著她的背影啐了一口。
“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