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人敢動筷。
何令冀等的不耐煩,不屑的哼了一聲,這聲輕哼在壓抑的氣氛中格外醒耳。
大太太機警的視線立馬射向他,眼神警告他老實閉嘴。
“弟弟都還沒回來,我在這慶祝有什么意思。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何叔利打了聲招呼,丟下滿屋歡欣鼓舞迎接她的人,回了自己的房間。
何叔利的房間在正院西屋最靠南的兩間,已經(jīng)打掃的干干凈凈,床鋪被褥全是嶄新的,房間里的布置和離家時一模一樣。
才剛剛將行禮收拾好,房門就被人敲響了,打開門果然是趙愛華。
趙愛華淚眼婆娑的站在門口,眼圈發(fā)紅,好容易止住的淚水在瞧見她的一瞬又憋不住了,壓抑著哭聲,發(fā)出厚重的鼻音。
何叔利將她讓進房間,房門關(guān)上,趙愛華立馬嚎啕起來。
她似是將所有的壓抑和委屈都發(fā)泄了出來,緊緊拉著何叔利的手臂,下巴劇烈抖動,一個字都說不清,滿眼無助的望著她。
“四弟到底為什么離家出走?”
何叔利將她扶到床邊坐下,給她倒了杯水。
趙愛華發(fā)泄痛快了,抽抽噎噎的終于慢慢平靜下來。
趙愛華將二爺歡迎宴上事情的經(jīng)過講述了一遍,擦干眼淚哽咽道。
“老太爺為了點小事就把季貞關(guān)在祠堂一天一夜,那可是他的親骨肉,那么冷的天,至于對個孩子這么狠心嗎?季貞氣不過四少爺向老太爺告狀才會打人,四少爺不過是點小傷,我家季貞卻流落在外,連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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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我過的吃不下睡不著,經(jīng)常做夢夢到他受傷受苦,整個家里也只有你還想著他。”
趙愛華的手帕濕了又干,干了又濕,都快將何叔利的房間淹沒了。
“整件事你就是這樣以為的?”
趙愛華吸了吸鼻子,一臉悲慘的看著她。
何叔利不為所動的靜靜傾聽著,眼角眉梢的細微表情不曾有絲毫起伏。
她知道趙愛華的講述有出入,準確的捕捉到趙愛華一筆帶過的事情核心。
“四弟侮辱他人的行為,在你嘴里不過輕描淡寫的一句‘小事’,你覺得父親罰的太重,甚至是沒有懲罰的必要?”
趙愛華張了張嘴,舌頭有些打結(jié),“季貞……是不對,不該欺負同學,但……也沒那么嚴重。要不是四少爺在老太爺耳邊吹風,添油加醋的告季貞的狀,老太爺也不會發(fā)那么大的火。我知道季貞又不會說話又不會讀書,比不得四少爺會討老太爺喜歡,他又攤上我這樣一個娘,連下人都瞧不起他……”
趙愛華囁喏的聲音如蚊蟲一般,不敢對上何叔利那雙輕柔含笑、卻又冷靜之極的眼睛,心里一陣發(fā)怵。
“四弟還小,他如何成長決定于大人如何教育,給他樹立怎樣的榜樣。你時時刻刻將自己的身份掛在嘴上,自貶身價,只會讓四弟覺得自己生來便低人一等。他那些頑劣、叛逆的行為不過是為了掩飾心底的自卑,想要得到關(guān)注。”
趙愛華牙齒磕磕撞擊著,聽不太懂何叔利的話,卻莫名的感覺害怕。
“父親以前雖當過督學,卻根本不懂如何教育孩子,只會讓孩子讀書,認為讀書就是一切。”
何叔利輕嘆一聲,悠遠的目光似能穿透窗戶望向無際的天空。
只希望四弟現(xiàn)在還活著,平平安安,能早日回家。
孤女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