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愛華的慘叫聲在整座宅院里飄了許久,聽的人毛骨悚然,卻沒一個人前去詢問。
住在后院的小月本就日日膽戰心驚,聽見這叫聲,嚇得直接縮進被子里不敢出來。
小月已經在這座宅子住了五六日,一直呆在房間里,哪兒也沒去,誰也不認識,也沒再見過大太太。
大爺倒是每日都來看她,都被她趕走了。
她最不想見的人就是大爺。
從那日醒來身邊躺著大爺開始,她一直處在恍恍惚惚的狀態,迷茫、害怕、羞恥。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她就已經被帶到了這座宅院。
她如行尸走肉般被大爺、父母操控著,他們擅自決定了她的未來,沒有征求她的意見,就將她送上了姨太太的命運。
她被大太太堵在門外大罵時,又有誰知道她的委屈和無助。
她也不想做破壞姐姐家庭的插足者,不想給人做姨太太,受盡唾罵和議論。
她也是受害者!
小月像只見不得光的鼠婦,蜷縮起身體。
房間門突然被人不客氣的撞開,刺眼的光線直射在她身上,讓她無處躲藏。
大太太背著光走了進來,周身籠罩著金色的光暈,卻帶著如地獄閻王般的陰冷氣息。
小月惴惴不安的坐到床邊,酷熱的太陽都溫暖不了她的身體,心像陷入了北方的大雪,冷的直發顫。
“大姐……”
“別叫我,我現在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大太太一下喝斷小月的話,隱忍的脾氣也瞬間暴露。
要不是還殘存著理智,說不定直接就要動手,質問她為什么搶她的男人。
她們是姐妹,自幼一起長大,對對方的脾性最是了解。
明知道她最討厭別人動她的東西,為什么還要這么做!
若換做外人,她可以肆無忌憚的鬧得天翻地覆,可這個人是她的妹妹,憤怒的同時又讓她心痛。
“你現在得意了,伯元要為了你搬出何家,丟下我,丟下孩子,就為了和你在一起。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你還有做狐貍精的本事。”
大太太一句句難聽的詞匯讓小月羞恥至極,一下子哭出了聲。
愧疚、委屈全都通過眼淚和哭聲發泄出來,伸手去抓大太太的手。
“不是這樣的,大姐,我是被迫的——”
小月幾乎是嘶吼著喊出這句話,那個難忘的夜晚重新在腦中回旋,讓她害怕的瑟瑟發抖。
大太太怔了一下,抽回自己的手,“你什么意思,你說大爺強迫你?”
大太太鄙夷的嗤笑一聲,覺得那只是小月的狡辯,但看著她那張面黃肌瘦、短短幾日就憔悴的全無神采的臉,心慢慢下沉,最后掉入了漆黑的深淵。
大太太又回過娘家一趟,讓二叔將小月接走。
她絕不會和自己的妹妹分享丈夫,這種違背倫常的事想著就惡心。
但二叔死活不同意,一定要讓小月留在何家,而且對這樁婚事很滿意。
何家的親家,多讓人歡喜的事情,許多人擠破頭都想進的宅門。
“姐夫喝醉了闖了進來,我被打暈了,我沒有想過要搶你的丈夫。我也想離開這里,遠離大爺,可我沒地方可去,爹娘都把我拋棄了。”
小月的哭聲越來越凄厲,一夜之間天翻地覆,她被父母送到了那個壞她一生的男人懷里,她又要何處去喊冤。
大太太將小月留下了,不留下又能怎么辦,真的看著大爺拋家棄子帶著小月遠走高飛嗎?
她做不到,她不能讓自己的孩子缺少父親的陪伴,更不愿被人指點是被拋棄的糟糠。
她丟不起這個人。
大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