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綢工會在會友茶樓舉行一年一度的行業交流會,近些年都是何令行代表何家參加,今兒卻偏拉上何令珍一起,死拉硬拽也把他拽了去。
“本來聚會都是辦在年后,今天大家為了見你一面,特別安排在年中,知道這些天你才有空,你不能這么不給面子?!?
何令珍望眼街前方不過百米的會友茶樓,此時客人進進出出,大多綢緞加身,還有些行為粗魯的莽漢坐在門邊的桌子上喝酒大笑,讓人望而生怯。
這是堂口的據點,他實在不想進,也不知道工會會長怎么想的,地點定在這家茶樓。
“家里的綢緞生意都是你在管,你自己去就好了,我去干什么。我藥廠還有事?!?
何令珍想走,令行卻像狗皮膏藥一樣粘在他身上,死死抱著他不讓他掙脫,一個勁的往會友茶樓拖。
“大家都好久沒見到你了,就見見面聊幾句,你又不是不認識,我保證不耽誤你太多時間。走吧……”
何令行態度堅持,誓不罷休,何令珍沒法,只能被他拖了進去。
工會的人都來的差不多了,就等著何令珍這個稀客,他雖然不再管家里的生意,但他的事跡可是無人不知,傳遍全鄉全縣。
“四少爺可終于來了,可讓我們好等。”
眾人起哄著圍上來打招呼,將他迎到靠窗的一處座位上,同座的有公會會長徐老太爺,依舊硬朗威嚴,以及曾經的黃副局長,如今已經榮升為黃局長。
何令珍一一打了招呼,剛坐下就聽黃局長責問的大笑道,“你小子言而無信,當年二太太可是說好你成親時要給我發喜帖,結果呢……悄悄咪咪就娶了媳婦,喜帖卻沒見著?!?
何令珍笑著掃了掃窗外的景色,街道上行人熱鬧,突然有個熟悉的人影闖入視線,走進了會友茶樓對面的酒樓,進了二樓的包廂,包廂門正對著他坐的方向,看的一清二楚。
何令珍不經意的收回視線解釋,“去年莊園里發生了些不好的事,我娘精神不好,加上我和我愛人都忙,就先擱置了,倒是我疏忽了。改天,我一定備上酒席恭迎黃局長駕臨?!?
“四少爺難道只請黃局長?”
徐老太爺老神在在的虛瞇著眼睛發問,周圍人都跟著起哄,一個個吵嚷著要去莊園做客。
何令行看大家如此熱情,兩位大人物對何令珍又這般熱枕,開心的臉都笑爛了,幫襯著應道,“徐老太爺和諸位愿意光臨,是我們的福氣。都來,都來。”
何令行應對自如的游弋在眾人中間,何令珍的注意力則投到了對面酒樓的包廂,隔了一刻鐘左右,包廂又進去了一個人,也是他認識的。
兩人在包廂里呆了一個小時不到,后來的人就先離開了,又是一刻鐘,先來的人也走了。
兩人一前一后,故意隔開時間,像是不想被人看到,一副偷摸左派。
何令珍支著下巴抿了口熱茶,清新茶霧朦朧了視線,像是在眼前罩上了一層紗。
韓科員和周美蘭是怎么認識的?
何令珍好容易挨到可以走人,剛回莊園準備收拾些東西帶去藥廠,就聽見幾個丫頭聚在梅樹下,邊曬著太陽邊聊著老宅的事。
“大爺真對大太太動手了?”有個丫頭驚呼道。
另一個稍大的丫頭道,“這有什么,大爺又不是沒打過大太太,之前大太太把三少爺送去頂替大少爺參軍,大爺就扇了大太太一巴掌,而且還是當著一大群人的面?!?
“不過這次又是為什么呀?”
大丫頭翹著嘴角嘖嘖兩聲,壓低些聲音道,“聽說大爺養在外頭的那對母子老是生病,三天兩頭的請大夫,后來不知怎得傳出是大太太收買了一個婆子,故意在那女的飯菜里加東西。大爺大發雷霆,對大太太大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