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來,我不習慣有人跪著和我說話?!?
吳夢好心給她倒杯水,讓她緩緩情緒,結果她怎么都不肯接,依舊那么跪著,埋著腦袋,恭敬卑微地樣子活像幾十年前的皇宮奴婢。
“吳夢,我求你救救我兒子,他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從五天前開始突然發起高燒,找了好幾個大夫都沒能把燒退下去,現在人都昏迷了,只有你能救他了?!?
吳夢輕輕凝起眉,“是怎么生的病,病癥是什么?”
周美蘭無措的不停哭訴著,“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我找了鄉里的大夫,又找了縣里的大夫,但都找不出病因,突然就燒起來了,一點征兆都沒有。我知道你討厭我,恨我,但孩子是無辜的,他還那么小,求你發發慈悲救救她吧。”
“既然那么多大夫都找不出原因,我怕是也查不出什么。”
周美蘭聽她拒絕,匍匐著直接爬到她的腳邊,額頭重重地砸在地上。
“你要都救不了他,整個縣城就再沒人能救他了。錢喜春小時候就是發了場高燒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不想我的兒子將來也成個癱子。以前地事都是我的錯,我給你磕頭道歉,你要我去死我也愿意,只求你、求你……”
周美蘭泣不成聲,淚眼滂沱,額頭砸地紅紅地,身體顫顫巍巍都要支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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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夢強扯著把她拽起來,“你把孩子抱來吧,我盡量試試?!?
周美蘭瞧她松了口,喜極而泣的抹了把臉,麻溜的從地上站起來。
“我帶你去,孩子站在就住在縣城里一親戚家,離得不遠。”
“我要在廠里等我丈夫,你抓緊把孩子帶來,有些病拖不得。”
周美蘭一下子急了,“孩子都昏迷了,我們好容易弄來縣城,現在又要往這抱,不是讓孩子遭罪嗎。孩子已經很可憐了,哪兒有再讓他顛簸的理,就麻煩你跟我跑一趟吧?!?
吳夢原本站著,聽這話,反倒慢悠悠的坐下了。
“你和我講理?我告訴你,別得寸進尺,你要真心疼孩子就不該在這耽誤時間,做無謂的爭論?!?
粗劣的呼吸聲帶出熾熱的鼻息,周美蘭僵站在那,雙手都攥緊了。
“要看病就趕緊帶病人來,不然就走人,我沒工夫多招待你?!?
吳夢丟下話就要走,周美蘭突然在后面喊起來,“當年你和何醫生成親那晚,是我砸的你?!?
吳夢一下停住腳回過頭來,她居然主動承認了?
周美蘭雙唇都在發抖,眼眶里淚水已經從悲傷轉變成了倔強,隱忍著就是不讓它滾下來。
“都說醫者仁心,你難道就能眼睜睜看著我兒子活活被燒死嗎?畢竟是一條人命??!只要你跟我去救孩子,我就為當年的事認罪。”
吳夢騎自行車載著周美蘭在街道上穿梭著,周美蘭坐在后面指路,瞧著前面的方向,吳夢隱隱抿了下嘴角。
“那封信不會是你送來的吧,你要帶我去祥云客棧?”
吳夢這是明顯的試探,她背對著周美蘭看不到她的表情,卻明顯感覺到抓著她腰上衣服的手陡然緊繃起來。
“什么信,我跑到藥廠找的你,哪兒寫什么信。孩子放在親戚家里,去什么客棧啊。”
“是嘛。”吳夢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沒再說話。
周美蘭又指了幾次路,方向已經背離了祥云客棧,卻是越走越偏,路上行人也越來越少。
“你親戚家到底在哪兒,我們都快穿過半個縣城了?!?
吳夢踩著腳踏板一圈又一圈,載人可不輕松,比一個人多騎十公里還要累人。
“馬上就到了,就在前邊。”
走到一座小橋時,周美蘭終于從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