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在黑暗的森林里,耳畔總是不時的傳來異獸或高或者低沉的鳴叫,天空上,黑壓壓的群鳥如同鋪天蓋地的黑霧一般,爭先恐后的向著西南方向飛行。
焦躁與不安此時完全充斥著這片無邊無際的巨大森林里面,仿佛所有的生物都患上了狂躁癥一樣,稍有不慎就是一通暴怒,狂躁的野獸其所表現出來的力量使得所有靠近的生物傷亡暴增,所以最近武陵郊區難民營的野外狩獵活動幾乎完全停止,除了不怕死的,就只剩下無法活路的人才會在此時在離開武陵城的保護范圍之外。
此時的郊外,一直一百多人的難民隊伍舉著火把,拖拖拉拉的穿梭在高大的樹林之中,這些難民除了傷殘缺陷以外,大多數都是面黃肌瘦,他們可以說是武陵城最底層的人們,低到連進城參與地下城建造的資格都沒有。
這個世界不缺少死亡,只缺少憐憫。
因為憐憫是富有的人才會產生的一種心理,無所謂好壞,只是一種差距感才能讓他們產生這種情感。
而這個世界卻幾乎沒有了富有的人。
所以并不是這一百多難民紀律松散,而是他們的身體只能讓他們勉強跟上隊伍而已。
這樣的隊伍,被人戲稱為“送死隊”。
沒錯,這些人就是去森林里送死,他們過弱的體能和殘破的軀體武器,使得只能捕捉那些小型并且笨重的生物,如果碰到一只稍大些的攻擊性生物,幾乎就是團滅的結局。
更何況是在現在這種焦躁狂暴的森林里去捕食。
隊伍里,一個斷了一只腿的中年男人撐著自制的拐棍,一步一瘸的翻過坑洼不平的巨樹根莖,他的旁邊,一個十三歲的纖細身影艱難的攙扶著這個男人,那臟亂的頭發胡亂的挽在頭頂,小臉蛋兒抹的烏黑,到時那雙眼眸水靈中充滿倔強。
“琦琦,爸爸實在沒辦法了,洪家社團的人今天你也看到了,給他們賣命的時候稱兄道弟,現在成了廢人就一腳踢開,連一口糧食都不在給,我現在也無法在保護你的安全,等一會兒如果有危險,你就立刻跑回去,爸爸不允許你在這樣黏在我身邊。”
中年男子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輕輕摸了摸身旁那臟兮兮的腦袋,沉聲的說道:“你要長大了琦琦,以后只能依靠自己,才能夠生存下去,千萬不要學那些女人,出賣肉體來換取短暫的茍活,人終究是要有尊嚴。”
那名喚作琦琦的女孩抬起頭看著這個最親密的男人,抿著嘴巴點了點頭,只是那雙攙扶著的雙手握的更加緊湊和顫抖。
就在此時,突然附近傳來了一聲怒吼,隨后轟轟隆隆的震動就從右側飛快的傳來。
“不好!快跑!”這只隊伍通過震動的感覺就可以判斷出沖過來的生物體型絕對是超過他們捕食能力的大家伙,所以這只隊伍的人立刻掉頭做鳥獸散。
吼吼吼!!!
一只長著巨角的黃牛咔嚓一聲折斷了幾根攔路的樹枝,紅著雙眼飛快的沖鋒到了隊伍的中間。
巨角一鏟,四五個跑的慢的難民就被頂飛起了十幾米的半空,隨后就像肉醬一般被摔在了堅硬的地面上。
“握草握草!是扇頭大黃牛!我們要完了!”
滿地散落的火把下,那只十幾噸的黃牛仿佛戰車一樣轟隆中又是頂飛了七八個難民,四肢鐵蹄也踐踏碎了幾個難民的尸體。
“爸爸!我扶你咱們快走!”
小女孩除了滿臉的驚恐之外,那雙纖細的手臂也是竭力攙扶著旁邊拄著拐棍的父親。
地面和樹根上到處都是滑膩的地苔蘚,走的慢點還可以注意著不滑倒,但是如此急促的時刻,中年男人一個踉蹌,拐棍就劃了出去,啪的一聲和女兒一起仰面摔倒在地面上。
“爸爸!”這名喚作琦琦的女孩顧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