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王長姝無奈吐吐舌頭:“師傅,你說,不會懲罰我吧。”
阿玖輕輕一笑,眼角眉梢都是說不盡的冷冽:“小丫頭,再去砍一株,砍不回來不許吃飯。”
“呀,為什么!您不是說帶不回來木頭也不會過多苛責于我嗎?”王長姝很抱不平,盡管她知道,這件事自己的確不占理。
阿玖坐下,輕輕抿了一口濃茶:“我之前說的是帶不回來木頭,眼下你既然帶回來木頭了我就得好好審視并對你負責了,你要明白,現在是我養著你,懂?”
這語氣中突如其來的冷啊……
王長姝不再與他爭辯,咬緊嘴唇,一聲不吭就又拿著斧頭出去了。
阿玖看著遠去的王長姝低頭陷入了沉思,想著想著莫名其妙笑了出來。
收個徒弟老是使喚的感覺還是挺不錯的哈。
……
過了三個多時辰,王長姝才又扛了木頭回來,這次她的手已經被斧頭把磨破,磨去皮肉的手還有幾根木刺扎進手中,鉆心的疼,疼得王長姝呲牙咧嘴的。
阿玖還是三個時辰前的樣子,整個人慵懶地躺在椅子上,半瞇著眼,看著王長姝,再看看王長姝手里的木頭,只瞄了一眼,便又搖頭:“不妥,這木質不太好,表面有些裂紋,木頭已經里里外外全部干枯,我看你是找了一株枯死的樹下的功夫吧,哼,投機取巧。”
阿玖的話差點讓王長姝背過氣去,不過自己卻是理虧,活樹不好砍可枯樹好砍啊,自己確實動了點小心思,少費了一點功夫,沒想到被阿玖看出來了。
也是,畢竟是木匠界的老江湖了,還有什么能瞞過阿玖的眼睛。
阿玖看王長姝不語,立刻起身來:“為師陪你一起去,但是有一點,你要聽我的,把我說的話記在心里。”
這又何難?王長姝迅速點頭。
于是倆人又去到了圈地園林里,阿玖穿了一身黑色衣裳,一手自然地牽著王長姝,一手拿著斧頭,王長姝都能通過他的手掌感覺到他手上久砍樹木磨出的老繭。
阿玖邊走邊道:“找木頭,首選挺拔的,其次是要粗,木質要緊實細密,注意查看樹身有沒有被白蟻侵蝕過,不要死去的樹木,這個一定要切記,干的木頭里面可能會不自然裂開,到時候影響雕刻發揮。”
王長姝邊聽邊翻白眼,看著阿玖平時很冷的樣子,居然也有這么嘮叨的時候。
阿玖察覺到了她的不耐,他立刻停下,目光投向她:“怎么?”眼神中帶著些許冷漠。
唔……
王長姝立馬賠上笑臉:“謝謝師傅,徒弟懂啦。”
“那你說,這幾株黃花梨,哪一株比較好?”阿玖指著王長姝面前的三株樹木問道。
久經人事王長姝絲毫不慌,侃侃而述:“第二株,身材筆直,粗壯,符合師傅說的所有標準,所以我覺得是第二株。”
阿玖面不改色,冷冷回絕:“錯。”
王長姝很好奇:“咋錯啦?不是師傅你自己說的要挺拔粗壯,木質緊密的嗎?”
阿玖白了她一眼:“也要考慮一下實際情況,這棵樹你我環著都不一定抱得起來的樹,我們砍到猴年馬月都不一定砍完,結合實際情況,第一株才是最佳選擇。”
這理由,又符合又扯淡,但在王長姝看來,她無言以對。
阿玖已然動手,他用力砍起第一株黃花梨,他施力極巧,不一會的功夫便把這株黃花梨砍倒,削去無用枝葉帶了回去。
傍晚,夕陽西下,天空像染了一片橙紅,飄著白云,伴著晚霞,時不時還有歸鳥從頭上略過,發出低鳴。
阿玖扛著木頭帶著王長姝回來,一到家便帶她去了自己做木工的工作室。
他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