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都是安安穩穩的度過,在念塵的照顧下素素恢復得很快,有時她會想著跟念塵講笑話聽,可念塵總是不露出一絲喜色,終日與她朝夕相對都是板著臉,素素也明白,他是介意自己對他的過往。
這緘默他對她持續了很久,可在那日她孤獨離去的時候退去了偽裝。
不知道為什么素素想要離去的時候他心情失落的不行。
素素走得緩慢,不時還往回看,似乎很希望念塵可以挽留她。
可她走在地平線,直到身影漸漸消失,念塵都沒有說一句話。
等素素走后,念塵好像放下似的長吸一口氣,他眼角似乎有淚,這個故作堅強的男人終于忍不住坐在地上,臉上是淚水和汗水,兩者結合,分不清哪是汗水哪是淚水。
明明嘴上說了不在乎,可對方的離去還是讓念塵情緒有些低沉。
聽到這里,白柔問道:“那后來呢,你們?”
念塵聲音逐漸飄渺,似乎帶著片刻疏遠一般,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最后啊,她死了。”
戰役結束后,念塵去了沈醉那里,他知道了一切。
那個在他看來花心的女子,為他拒絕了所有對她示愛的人,包括沈醉。
她對他撒了個彌天大謊。
不是她被沈醉拋棄,而是她拋棄了沈醉,獨自來戰場來找他。
可素素在戰場硝煙燃起的時候,做了戰場上血色綻放的花。
她被大虞朝的士兵以為是敵軍派來的細作,一時間,無數長矛朝素素刺去,沈醉就在城墻上看著這一切,他喊破喉嚨,卻無力回天。
沈醉拍拍念塵的肩膀:“你很好,素素為你這般付出,我……終究不過是她為了驅趕你的工具罷了。”語氣中大有落寞的意味。
可……這般愛他,為何還要疏遠他呢?
“素素先天患有心疾,你從那群愚民口中聽到的話是真的,她那時……真的是病入膏肓了。就算沒有……沒有那次意外,她也注定活不過來年春滿之日。”沈醉低頭,看著城中因為此戰大勝歡呼的人們,面現悲色,“所以……許祁,你要如何呢?”
念塵低頭,陷入了沉思。
其實他們之間,也是有緣無分罷了,他能怎么辦呢,呵,他還能怎么辦呢!
說道這里,念塵雙手合一:“素素死后,我決定青燈古佛,常伴佛前,方丈總說我還是陷入情中太深,可這幾年日日誦經拜佛,我想我總有一天可以從素素的死中抽離出來吧。”
他盯著白柔的眼睛:“從此,沒有許祁,只有念塵。”
得知念塵這般刻骨銘心的愛情,白柔一時之間說不出話,她只覺得自己小家子氣的愛情配不上念塵,素素才是念塵本來的良配,若是她不死去的話。
一時之間胸口積攢了眾多抑郁不平氣,還有一絲酸楚,諸多不甘,白柔提問:“那念塵,你還會喜歡上其他人嗎?”
念塵搖搖頭:“出家人,怎么談得了感情,自然六根清凈,斬斷情絲無牽掛。”
哦,這樣啊,可白柔心中的失落漸增。
眼瞅著,天快亮了。
看白柔發呆的樣子,念塵提醒道:“白柔姑娘該走了,你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雖是深夜暢談,可在旁人看來還是會曲解誤會,到時候一傳十十傳百,落人口實,于姑娘名譽也會有影響,我勸姑娘還是早些回去比較好。”
白柔點點頭,不過她有點尷尬地看著念塵,似乎想要說什么。
念塵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看著她:“白柔姑娘有什么直說就好,小僧若是有能力幫你做的話一定幫你。”
白柔抿唇一笑,她眨眨眼睛:“你抱我上墻,我翻過去。”
“這……”念塵有點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