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抒很快抹了抹,那被一大片血污跟青腫給盡數(shù)擋住的面容,終于嶄露頭角。
墨抒隨手將毛巾丟進了水里,重新回頭看見他的臉時,怔了。
熟悉的眉眼,鼻梁高挺,雖說面上烏青紅腫一片接一片,可那眉眼傳來的戾氣與冷凜,竟跟她心心念念的那個男人如出一轍!
墨抒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這才擦拭了四分之一的臉,露出了一小片的五官。
墨抒趕緊將毛巾重新?lián)破穑瑪Q干,往他的臉上擦去。
這一次,墨抒將他整張臉都擦得干干凈凈,終于露出了全臉。
墨抒眸光顫動,難以置信。
騷渣我敲?
大夫擦了一把汗,道“好了,只是公子最好不要亂動,若是可能,還是希望姑娘能想辦法將他身上的毒給解了,這樣方是上上之策。”
墨抒趕緊收回神來,道“謝謝大夫。”
騷渣激動道啊啊啊啊!難怪說是關(guān)鍵人物,難怪要你伸出援手,這不是你男人嗎!
墨抒有些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將毛巾重新浸濕擰干,將他脖子上的污穢擦干凈。
騷渣繼續(xù)道闊素他對你沒有什么反應(yīng)誒,是不是這個世界的故事線重新開始了,所以他也失去了記憶,也是需要你重新開始的吧?
墨抒擦著擦著,忽然目光又落在了這個男人的身上。
他的身上,看不出來哪里跟聿司喬有相似的地方。
他比聿司喬更硬、更能忍。
現(xiàn)在擦干凈了臉,終于跟記憶里的那個男人完全重疊,不分你我……
墨抒不知道他是聿司喬,還是只是頂著聿司喬臉的陌生人,可此時此刻,她的眼睛有些發(fā)酸。
擦完他的脖子,墨抒顫著聲問“你……叫什么名字?”
床上的男人頓了頓,但也早有預(yù)料她問自己的身份,眼底掠過譏嘲,“名字?”
他曾經(jīng)有過名字。
他也曾經(jīng)以父親的姓氏、自己的名字為傲過,后來,他的名字與驕傲都被他的那些廢物兄弟跟他最敬重的父皇,親手抹殺在了謀奪皇位的洪流里。
提及名字,男人頓了頓,最終道“皆空。”
墨抒“四大皆空?”
皆空似乎笑了,又似乎只是墨抒的錯覺,“嗯。”
“臨時取的?”墨抒嗤笑,“真難聽。”
皆空也不介意,道“一個代號而已。”
“像是出家人,法號皆空。”
皆空稍作沉吟,道“也不無不可。”
墨抒終于將他跟聿司喬區(qū)別了開來。
皆空,四大皆空。
很明顯是假名字。
但他的性格跟聿司喬的確不是很一樣。
盡管這張臉一模一樣,但,不是她的聿司喬。
墨抒隱隱有些失落,在看見大夫提著藥走進來的時候,道“多謝大夫了。”
大夫道“姑娘何須客氣,醫(yī)者本分而已,這藥你拿著,雖說對公子的毒素毫無幫助,但對傷口也是略有利處的,早晚飲用,外服加上內(nèi)服,方能早日康復(fù)。”
“多謝。”
……
皆空身上的衣服都被剪掉了,墨抒自然不可能讓他光著身體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