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臉上帶著一股兇煞之氣,四平八穩的坐在轎子里,略帶不耐煩之色問道“因何事停了下來?”
“回稟國舅爺,回府的路上有一尊美輪美奐的青花瓷瓶擋在通道前,看樣子應該是趙府的……”
“哪個趙府?”
轎子里的老者帶著不耐煩之色道“叫他滾滾滾,不要耽誤老子回府,還有那什么屁的青花瓷,真的美輪美奐嗎?”
“是的國舅爺,這個青花瓷……比我們府上的任何一座青花瓷都要好看,更加大氣,色相上乘,品相高級……”
坐在轎子里的國舅爺正是當朝圣上的親舅舅,國舅肖墨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坐擁萬萬兵馬。
外界更有傳言,此人兇神惡煞,在朝上甚至多次頂撞圣上,大有篡朝換代的趨勢,此人也從未出面解釋,于是暗地里別人稱他為代楚賊墨陽。
所謂代楚賊,意是指這個人手執御林大軍,囚禁圣上在大楚國內,看似圣上把持朝政,但此人要是不爽就會忤逆圣上之意。
肖墨陽掀開簾子,露出虬髯大臉,一副兇神惡煞之狀,大步闊闊的跳下轎子。
一旁面龐無須,手持拂塵的太監連忙攙扶起肖墨陽,奈何肖墨陽壓根不需要他這娘娘腔的太監攙扶,一把推搡過對方一把,不屑道“老子比你所有人都要健康,扶你馬`勒戈壁,滾!”
大家顯然見識過國舅公的脾氣,所以國舅公說什么,他們都不敢廢話,只能在一旁看著國舅公走向那美輪美奐的青花瓷。
肖墨陽一開始還不信有什么美輪美奐的青花瓷,但當他下了轎子,看著堵在通道前的一個大木箱,木箱周邊墊著很多禾苗,里面安靜的躺著一個人形高大的青花瓷時,雙眼閃爍著一副貪婪之色。
肖墨陽上前窺視幾眼,剛緩過神來的趙守業連忙拉起旁邊的黑布遮住了這青花瓷。
肖墨陽見狀,沉下臉來,怒道“怎么?你看不起老子?”
趙守業被嚇了一跳,連忙抱拳躬身道“見過國舅爺,小的沒有看不起國舅爺,只是因為這瓷器擋住了國舅爺的去路,小的內心惶恐,欲要抬到一旁……”
“好東西嘛!就應該拿出來多跟大家分享分享,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不是?”肖墨陽氣哼哼的說著。
趙守業不敢反駁,連連點頭稱是。
肖墨陽則拉開了黑布,上下的打量起這青花瓷來,入手細膩順滑,光潔如玉的瓶身上更是雕刻著一副青松迎客的圖案,圖案上的河邊站著幾只紅色的仙鶴,正在喝水,一艘小舟緩緩從河邊游過。
對岸的竹子連綿一片,側看如東風吹動,橫看又如無風自動搖曳,頗為引人入勝境。
肖墨陽上下其手的摸索著,就仿佛是在摸索著一具動人的筒體,愛不釋手,令他流連忘返。
“國舅爺,那什么……為了不影響您的大轎通行,要不小的先把這東西抬走,您看可好?”趙守業小心翼翼的說道。
“不好。”
肖墨陽收起手來,伸手在如絲柔滑的衣服上,摸了摸那圓潤的肚子,神情中帶著貪婪的目光,平靜地問“這玩意從何而來?”
“不敢隱瞞國舅爺,這是我家大人舊友子嗣送來的禮物,說是要報答這些年我家老爺對他們的照拂之情。”趙守業畢恭畢敬的說道。
“那酸儒是不是勾結下面的人,貪小便宜了?”肖墨陽撇嘴哼道。
趙守業聞言,心里大罵了肖墨陽一聲,你個死莽夫,臭莽夫,我家老爺才不是酸儒,不過臉上卻只能露出一副公正廉明之色道“國舅爺,您誤會了,我們家大爺一生公正廉明,從不徇私枉法,不收人禮物。”
“不收人禮物?那這東西是怎么回事?那趙酸儒不是不收禮物嗎?贈我如何?”肖墨陽帶著笑呵呵的神色,但眼神中的那抹不容置疑,卻讓趙守業明白,今日這青花瓷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