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野默默放下高抬欲砸的太師椅。
虞少白一聲咳嗽,扒拉著被撞翻的檀木椅爬坐起,衣裳幾番凌亂,面部劇烈抽搐難看。
盯著那不知何時冒出,畢恭畢敬站在自家主子身后的蒙面男子,又轉瞬盯著那堆滿文案的書案。
無非是上好珍貴櫸木浮雕書案,確實沒鑲金沒鑲銀!呵,倒還放了幾株海棠,這諾大院子西府海棠,應接不暇,怎么,還破天荒弄了幾株過來?這是要學文人雅士,陶冶情操了不成?
又瞥了眼那云紋鎏金花瓶。恨不得盯出個洞,咬牙切齒。
“王爺這書房中的書案莫不是金子做的?!碰也碰不得??!這般寶貴不成!??!”
無非也就是那花瓶價值不菲些。怎那幾日前毀了的四件寶貝,也不見眉頭一蹙!!
再者,他焱王府是缺銀兩的主嗎?!還真是招呼也不曾打一聲就動手?。?!
一臉幽怨,齜牙咧嘴著起身。
一旁的北辰野這時默默瞥了眼那被無端揍了一頓的虞少白。默默上前,將方才隨手甩在桌子上的白玉彩紋糕點盤端走。
盯著那書案,良久。
也不見放了什么曠世珍寶,今日怎就,這么連碰都碰不得?
虞少白扶著自己的腰,一副痛苦,梨花帶雨的模樣,
“哎喲喂,爺也不知憐香惜玉,瞅瞅妾身的腰,差點沒斷?!?
“嘖,往日去我那院子,當著你那眾侍妾的面,你可不是這樣的。好個薄情之人……
本是粗獷雄渾的男音,登時嬌滴滴,楚楚可憐,撓人心扉。嗲聲嗲氣,肉麻瘆人。
一旁的北辰野,瞅著這頂著虞娉婷的面容的虞少白,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只見人說著,便要作勢湊近那書案。
書案側,持卷軸而看的焱王眉頭微蹙,嫌惡瞥來。
手尚未觸及書案,候在自家主子身后的清明長劍一抽,直指而來。
虞少白挑眉,瞥了眼人。嘖聲不已。
“你這暗衛,可真夠忠心的。”
又湊近幾分,劍鋒寒光一閃,亦是近了幾分,直指喉結。
虞少白挑眉,瞥了眼那面無表情的侍衛,嘖了一聲。卻是不敢在造次,雙手一攤,起身,表示不再靠近。
言歸正傳,面色一正。
“這卷軸上面的文字,全是南疆秘文?;ɡ锖冢鴮嵅恢獙懙亩际巧??”
北辰野挑眉,挪上前,瞥了眼那陳舊的黃皮紙,密密麻麻,若隱若現,劣跡斑斑。
“一字不識,這同一本天書,有何區別?怎么,巡捕房,還有識得此文的人?”
虞少白面色一尬,頗為頭痛。“沒有。要有,也不會拿來這里了?!?
“你巡捕房能人異士這么多,也不見得有這能耐,四哥一院女眷,可沒那能耐。”
見人瞥了眼自家四哥。
北辰野心下隱隱有了猜測。
“你不會是打算將這卷軸拿給四嫂?”
“有何不可?焱王妃如今也是有嫌疑的不是嗎?這幾日前,可聽聞,連太醫都束手無策的病,焱王妃可是輕而易舉處理好了?!?
“就憑這?那李闕玥素日在相府受委屈,會些醫術,不足為奇?!?
“這不管如何。焱王妃,終究得防,不是嗎?”
“你落水索吻那日,也是試探?!?
虞少白干咳一聲,隱隱覺得身后有一陣冷意掃來。底氣許些不足。“自是?!?
“五哥在外游歷多年,不如,先讓五哥看看。這萬一四嫂沒有問題,你這不是把事情給暴露了。再者,你將這東西放她那,這要是人真沒什么問題。卷軸泄露出去,南疆來奪,四嫂可是第一個替罪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