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擔憂,小心攙扶住人,往前走著。
“昨日風華樓內亂,南疆人闖入,唯恐你出什么事。”
“將軍可別是忘了,瀾九曾是殺手出身。再者,有你這一大別院的人護著,能出什么事?”
“你如今身子不好,不可亂跑。”
“我聽婢女說,你將那李闕玥接府上來了。”
“嗯。城樓事件后,不曾見她。總聽著裴玖匯報,不免乏味,如今一見,真是變了不少。”
慕容復將人拉到一旁的白玉石桌旁坐下,遞給人一只盒子。
瀾九接過一看,打開盒子。精致錦盒內靜靜躺著一個銀色長命鎖,陽光明媚,熠熠生輝,拿起輕輕摩挲,一股暖流爬滿掌心。
瀾九撫摸著平坦的小腹,笑容嫣然。
“不過才一月大,未免過早。”
“不早。快了,待你的眼睛治好。我便辭去這將軍之職日日陪著你和孩子。”
“萬萬不可。慕容家這靠山,我可沒打算放棄。”
慕容復凝視著人,莞爾幾分。
“你愿賴一輩子,是我幸。”
別院藥齋。
咔……一聲,那斷了的骨頭,猛然接上。
“給她把藥敷上。”
闕玥眉頭不禁微蹙,稍縱即逝。望著敷好藥,被包扎好的手臂,望著面前老者,口吻尊敬。
“多謝老先生。”
老醫者有下沒下的捋著胡須,端詳審視打量著闕玥的眼睛,幾分滿意。
“瀾九此次尋的眼睛。甚好。”
“眼睛都要剜了。這斷臂接了,多此一舉。”
“把這東西給喝了。”
說著,沒好氣的端來一碗藥,扔在桌子上。
闕玥照辦。藥也喝完了,那老者二話不說,將人給攆出門了。
婢女扶著闕玥,出了藥齋。
“契老先生,性子素來孤僻古怪。姑娘沒被嚇著吧。”
闕玥笑著搖了搖頭。
“姑娘如今真是變了不少。和以往,判若兩人呢。今日,見姑娘竟然愿意陪夫人看花,可是驚呆了奴婢。”
闕玥望著人。
“你家夫人待我如此之好,倒是有些不一樣。”
聞言,婢女掩面輕笑。
“自然是不一樣的。夫人說,姑娘同她死去的妹妹長得甚是相似。夫人初見姑娘第一眼,便是歡喜。”
“是嗎?”
“姑娘全忘了嗎?姑娘同夫人本親如姐妹。可姑娘自打成親后,便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夫人去看過姑娘,卻是被姑娘拒之門外,自那以后,不知為何,姑娘恨夫人入骨,不曾來過。”
“是嗎?”
“怎料,半月后,姑娘來了,夫人歡喜。怎想姑娘藏刀傷了夫人的眼睛,扔下刀,瘋瘋傻傻,哭哭笑笑回離開了。
夫人放心不下,翌日派人去查看。誰曾想,傳來的是姑娘跳樓身亡的噩耗。夫人不敢相信,若非將軍攔著,夫人只怕已經趕去。”
話音停頓,婢女望著闕玥,面容幾分猙獰,笑魘如花。
“姑娘死了,一了百了。可誰曾想,刀上有毒,夫人毀目中毒,生命垂危。姑娘可真是好毒的心。”
“所以,你同我說這么多,是想警告我什么?”
闕玥望著面前婢女,莞爾。
這婢女聽聞挖目,并不驚訝。整座別院的人,見到她的到來,都是一副歡喜的模樣。
可那種歡喜,卻是毫無掩飾的虎視眈眈的感覺,甚至隱隱有幾分怨恨。
“夫人的眼睛,契老先生說了,也就王妃的,不排斥。夫人仁慈,才被姑娘害得如此地步。如今,姑娘活著,也該是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