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堅韌。
荊煙笑嘆“甚美。”
溫柔,寧靜。
謫云嗤笑“不過有幾分姿色罷了。和主子相比,云泥之別,不及主子半分傾城。”
顯然,對這位棺中之人,沒有那么滿意。
迦葉司南走到棺木前,掀去棺蓋一看,一股陰煞寒氣撲面襲來,濃郁的藥香味霎時充斥滿屋。
揮袖,拂去寒氣。方看清棺木內躺著的女子的容貌。
面如枯槁,蒼白無色,眉毛發色泛白,唇色紫黑,五官輪廓精致,想來也是個美人。
左胸之處,隱隱滲出幾絲黑色血跡。十指之間,有些詭異。
迦葉司南低頭查看,果見指間插有銀針。針頭發黑,顯然浸了劇毒的。
氣若游絲,恍若未聞。全靠被強行封住的最后一口氣吊命養到今日。
只是……迦葉司南眉頭微蹙,這女子面容安詳,神識渙散游離,沉寂如一潭死水,求死之心泰然,顯然是無心茍活之人。
“好好的人,怎么弄成這般模樣?這縱使救回,只怕也活不久的。”
室內燭光投射入棺木之中,棺木中的女子,本是一張慘白無血色的面容,此刻迅速緋紅,殷紅發黑。
迦葉蹙眉,轉身將桌上的木盅端來,滿盅鮮血傾倒入棺木后,果見那面上血色又恢復如初。
荊煙不解,“迦葉家主,你這是?”
“飼蠱。”
“棺木一開,寒氣一退,觸及日暖,體內的暮蠱必然要慢慢復蘇,芝螭血能養萬蠱,可撐幾日。”
“大月氏冥棺雖能延將死之人之息,但終是白骨棲息之所,陰邪詭異。長待下去,不是長久之計。藥王谷有一墓有蠱穴,陰潮寒冷,明日一早,將人送到那去養上幾日,先把蠱引出來。”
“……是。”
將棺蓋半合上,轉身望著三人。
“這位姑娘是何來歷?”
能讓月殤那家伙暗生情愫之人,迦葉司南不免有些好奇。
“不過是一棄妃罷了。主子救她她,乃是主子心慈。”
“謫云!休得胡言。”
“棄妃?”
迦葉司南以為自己聽錯,不解。
“聽你話中這意思,你家主子是去搶了有夫之婦?”
竹書荊煙相視一眼。
李姑娘雖說已經被貶為焱王側妃,可終究還是有一紙休書阻礙著。
救人心切,來的匆忙,尚未處理好這爛攤子。
謫云挑眉,“禹國一側妃罷了。一紙休書,于主子而言,有何難?一句話的事情罷了。”
看樣子,還真是有夫之婦。掃了眼棺木。
“這可不像他的作風。你家主子這不食人間煙火的千年鐵樹,最終還是動真心了。這可稀奇啊。”
……
荊煙留在蠱室守著棺材里的人。
迦葉司南幾人出了蠱室。
一眼便看見了坐在院中石凳上的少年,赤紅色的西域繁瑣民服嘩啦作響,一雙布滿輕微繭子的手,靜靜擦拭著桌上袖劍,脖頸上的項圈嘩啦作響。
“怎么在這吹風?”
聞聲,司徒空虞側頭望來。
瞅了自家老爹一眼,繼續擦拭手中袖筒,沒搭理。
迦葉司南頗為無奈苦笑。
還氣頭上呢。
回來時,這孩子也不見人影。
他還想著這孩子是自己躲到房間里,同自己置氣。
倒沒想,在蠱室外面遇到這孩子了。
神弓弩力量威大,一西域壯漢尚且不能完全控制。
迦葉空虞才十一歲,竟然也敢胡來。
更何況,那百里府的翻龍彈威力不比中原戰炮遜色。
二人如此胡來,怎能不讓人心生怒意?
平日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