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茹狐疑地看著她,“你認識李公子?”
“嗯,昨天他借了我一把傘和他的斗篷,我得去還給他。”
夢茹聞言立刻激動地看向擱在墻角的那把油紙傘,“這傘是李公子借你的?!”
“是啊。”
只見夢茹一把握住孟止念的手,“天啊,你可太幸運了,他當時有沒有跟你說話?都說什么了?……”
“嘶……”孟止念手上吃痛。
“抱歉,抱歉,太激動了……”夢茹連忙放開孟止念的手。
“不過你想要去還他傘和斗篷只怕不太容易,府里的婢女無事是不能出門的。”
“啊?”這次孟止念更加堅定了要離開侯府的心思,自己千辛萬苦來到這里,就是為了親眼看看外面的大千世界的,若還要被困在這里,那自己圖的什么?賺了銀子又有什么用?
見得孟止念面露失望之色,夢茹不忍心,又趕緊道:“其實,也不是……”話說到一半,她的視線落在孟止念的脖頸處,忽然頓住。
“你的脖子怎么了?”說話的同時,夢茹已經伸手輕輕扒開了孟止念的衣領,只見她衣領處的肌膚紅了一片。
孟止念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側頸,“有點疼。”其實自這衣裳穿在自己身上之后,一整天都感覺不怎么舒服。
夢茹借著燭光湊近了些看,驚訝道:“你趕緊把衣裳脫下來,這塊兒都要磨破皮了。”
夢茹剛給她的手上完了藥,又要給她的脖頸上藥,“你這肌膚也太細嫩了吧?我們府里給婢女做衣裳的料子已經算好的了,尋常人家根本就穿不起,怎么也能磨成這樣?”
孟止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能我還有些不大習慣,以后就好了。”
“你初來時,我看你身上穿的衣裳就挺不一般的,那料子、那做工……止念,你跟我說實話,你家里以前是不是特富庶啊?”
“算……是吧。”她也不大清楚怎么樣算是‘特富庶’。
夢茹聞言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那你的命可真不算好,像我這種從小就是窮苦人家出來的,沒享受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心里也沒什么在意的,認命罷了。而你這樣過過好日子的人,如今怕是很不適應吧。”
俗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要不怎么會有那么家道中落之人選擇自殺呢,就是因為接受不了這個落差。
“是有些不適應,不過還好。”
“可是眼下這怎么辦,這兩天都下雨,你的衣裳洗了都還沒干,不然的話,里面穿著你自己的中衣,或許還好一些。”
“沒關系,磨破點皮而已,又沒什么。你這不是幫我上了藥了嗎?”
二人又閑聊了幾句,眼看著時辰不早了,明天還要早起干活,便各自歇下了。
誰知到了后半夜,孟止念開始上吐下瀉,一直折騰到早上,整個人看起來都懨懨的,雖然雨停了,但是顯見得她今日是無法陪鄒成濟練功了。
“你這是怎么了?水土不服?”
孟止念也是納悶,“我也不清楚。”
鄒成濟皺眉,“你若是整天這樣,還怎么陪我練功?行了,趕緊去休息吧。”
休息?也就是說今天自己不用干活兒了?
“公子,我今天想要出去一趟行嗎?”
“出去做什么?臉色差成這樣,你不好好休息,還跑出去做什么?”
“李公子借我的傘和斗篷,我得還他。”
鄒成濟面上不悅,語出諷刺,“怎么著?你也跟那些女人一樣,對他一見鐘情了?想著法子要去見他?我可告訴你,你眼下是在我身邊伺候,別整天動那些亂七八糟不該有的心思。”
孟止念也是微微蹙眉,他就不能好好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