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止念一臉擔(dān)憂地扶著李言緒下了馬車,李府中的下人看到李言緒這般,趕緊去請了大夫過來。
傅媽媽則熟練地從李言緒床頭的匣子里取了一粒藥丸喂他服下,孟止念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看傅媽媽這熟練的樣子,公子應(yīng)該的確是老毛病了……
沒多時,吳大夫便到了,只見他在李言緒的床邊坐了下來,然后從隨身帶著的藥箱里取出銀針分別刺入李言緒胳膊和肩頸的穴位之中,李言緒的咳聲這才漸漸緩了下去。
“廚房在哪兒?我得親自給李公子煎藥。”吳大夫開口道。
“我?guī)ァ!备祴寢尩昧粼诠由磉呎疹櫍现鼓钪鲃诱埨t。
孟止念唯恐耽擱了李言緒喝藥,腳下的步子走得飛快,身后的吳大夫眼看著是要跟不上了,只得氣喘吁吁地開口道:“止念姑娘,你走慢一點,不急在這一時。”
孟止念抱歉地回頭看了吳大夫一眼,立時放緩了腳步。
“吳大夫,公子他生了什么病啊?”
只聽得吳大夫長嘆一口氣,“都是陳年舊疾了,李公子他小的時候受過內(nèi)傷,當(dāng)時挺嚴重的,好不容易才撿回一條命,如今也是……”話說到這里,吳大夫突然停住了,而后連忙將話頭給岔開,“止念姑娘你怎么樣了,脾胃還會不舒服嗎?”
孟止念搖了搖頭,“這些日子一直都在吃藥膳,好多了。”
“那就好。”其實吳大夫很想問她,以前她的家里是做什么的,能養(yǎng)出這樣嬌弱的脾胃,不說整天山珍海味,至少她從小到大吃的應(yīng)該都是精細之食,這樣的女子怎么會來這里給人家做婢女?
說話間,二人已經(jīng)來到廚房。
“給我拿個碗來。”
“哦。”孟止念轉(zhuǎn)身去拿碗,還沒走兩步,就聞到身后一陣濃臭傳來,她趕忙捂住鼻子,轉(zhuǎn)身去看。
卻原來是吳大夫從他的藥箱里取了一包東西出來,那東西被一層層的油紙包給結(jié)結(jié)實實地包裹住,一直到最后一層油紙包打開,只見里面裝的是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卻是臭得厲害。
孟止念將取來的碗遞給吳大夫,吳大夫直接將那一團黑乎乎的東西給放在了里頭。
“這是什么啊?”
“這個叫烏槐,別看它聞起來很臭,但著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東西……”說起這個來,吳大夫一臉的驕傲,“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弄到這么一塊的。”
他說得很是意洋洋,完全沒有注意到廚房里其他人灰敗的臉色,這東西也太臭了吧……
沒過多久,廚房里眾人陸陸續(xù)續(xù)地悄悄離開,最后就只剩下孟止念還蹲在那里陪著吳大夫。
“這東西待會兒是要給公子熬成藥嗎?”
“當(dāng)然。”
“這么臭……”公子怎么喝得下去?
“沒辦法,良藥苦口利于病啊。不過……其實有另外一種藥材比烏槐的藥效更好,而且還不臭,只是……比烏槐更難弄到。”
孟止念聞言眼神不由一亮,“什么藥材?”
“弗蘿。”吳大夫解釋道:“弗蘿這東西極難得,它長在極濕之地,周圍不僅常伴有毒花毒草,而且這種地方常有蛇蝎一類的毒物出沒,一不小心就會喪了命,就連專門的采藥之人都鮮少能遇見弗蘿這種東西,可見有多罕見了。”
“那……哪里有這種極濕之地?”
……
李言緒喝了藥之后,很快睡了過去。傅媽媽忙了這么久,見得自家公子睡著了,也回去自己房間歇下了,今日李言緒舊疾發(fā)作,大家都是忙亂了一通,等平定下來之后,也都早早地去安歇了。
而誰都沒有料到,第二天起床之后,孟止念竟不見了。
“怎么回事兒?”李言緒擰眉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