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說笑玩兒呢。”傅媽媽含笑應道，繼而又到：“止念買的龍須酥，公子要嘗嘗嗎？”

李言緒上前拿起一塊咬了一口，低頭看向一旁的孟止念，“今日教得還順利嗎？”

一提起這個，孟止念就滿肚子的氣，“別提了，教了半天，什么都沒學會。”

李言緒聞言眸光微沉了下，是真的沒學會，還是故意學不會？

“雖然我不是很懂武功，但也聽過一句話：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最重要的還是要鄒小侯爺自己得努力才行，不然無論你怎么教都沒用。”李言緒取過傅媽媽剛給倒的茶水，輕抿了一口，而后淡淡道：“而有些人，你不逼他一下，他是不知道努力的。”

孟止念聽了之后低下頭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吃罷飯，時辰漸晚，大家都各自回房安歇了，整個李府都安靜了下來。孟止念躺在床上卻睡不著，腦海里不斷響起今天白日里鄒成濟跟她說的那些話。

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孟止念索性下床走出房門，逕自坐在屋檐下的石階上欣賞月色。心中不由暗生感嘆，自己離開了這么久，也不知道家里人都怎么樣了，她一直都想不明白，為什么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都可以出門，唯獨自己不行，可他們越是不讓自己出去，自己對外面的一切就越是好奇……

孟止念輕嘆一口氣，但愿他們看到自己留下的那封信的時候不會太生氣。

“在想什么？”

李言緒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孟止念驚喜地看著他，“公子？”

李言緒笑了笑，走過來將手里特意拿來的披風給孟止念披上。他本是在書房看書看得晚了，正打算回去休息，卻看到孟止念房中的燭火還亮著，仔細一看，發現她一個人正坐在屋檐下發呆，夜風這樣冷，卻也不知道找件披風。

“怎么還不睡？”李言緒跟孟止念一起并肩坐下。

“睡不著。”

“有心事？”李言緒很好奇。自打自己認識止念開始，她就一直都很豁達。下著大雨也能一臉開心地看著路上匆匆而過的行人，離開永昌侯府找不到地方住，臉上也不見任何悲色和擔憂，她總有能讓自己開心起來的辦法，李言緒實在想不到能有什么事情讓她半夜睡不著，一個人坐在這里賞月。

“也不算，就是今天鄒成濟跟我說了一些話……”孟止念一邊說著一邊掰著自己的手指頭，然后，突然之間抬起頭來看向李言緒，問道：“公子想過自己將來要娶的妻子是什么樣的嗎？”

見得李言緒愣愣地看著自己，也不答話，孟止念不由尷尬一笑，“就是隨便一問，公子別放在心上。”然后迅速抬頭看向天上的明月，“啊，今天的月色真好啊。”

身后房間里的燭光將孟止念的半邊臉映出一片光暈，朦朧地似乎有些不真實，李言緒就這么看著她的側臉，輕聲附和了一聲：“今天的月色……是很好。”

而月光映在他的眼睛里卻是明暗未定。

……

這日孟止念拂袖離開之后，鄒成濟也回到永昌侯府，卻不免煩躁起來，晚上躺在床上也是睡不著。心中暗暗想著，她今天離開的時候看起來那樣生氣，也不知道明天還會不會再來教自己拳法了。

鄒成濟本是不抱什么希望的，但是到了之后，卻看見孟止念已經在等著他了，心中不由一喜。

他不知道，孟止念向來都是這樣，一碼歸一碼，雖說她不喜鄒成濟昨天的那些言論，可答應過的事情，她還是會繼續做完。

不過卻不能像昨天那樣任由他偷懶了，照他這樣，自己什么時候才能將他教會，拿回夢茹的賣身契啊？

“看好了，還是昨天教你的那幾個招式，我再給你演示一遍，待會兒我要親自上場檢驗你學得成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