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璃妍公主把這一切都想得太簡單了。她竟到此時還不明白,孟止念住在城南白府之中意味著什么。
“明日,朕會請孟家的人入宮,到時候你親自向孟止念道歉,就說你當時只是一時糊涂,不是故意的。”
“為什么?!”璃妍公主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自己聽到了什么?父皇竟然讓自己向那個孟止念道歉,自己堂堂一個公主,竟然要向一個卑賤的婢女道歉,憑什么?!
“你誣陷了人家,道歉不是應(yīng)當?shù)模俊?
“可是……這……這會有損我們皇家的顏面啊。”
皇帝聞言也是氣惱,“你如今知道有損我們皇家的顏面了?當時你做那蠢事的時候怎么沒有多想一想?”
“可就算如此,兒臣堂堂一個公主也沒有必要跟一個婢女道歉吧?”
“婢女?你可知道白府是什么地方?孟止念又是什么人?”
“什么人?”
“這個江山原本是姓孟的,還要朕說得更明白嗎?”
“父皇,您的意思是……孟止念她就是……就是……”
璃妍公主腦袋嗡嗡地響,“不可能的,怎么可能?”
“究竟是不是,還有待查證。但基本已八九不離十了,白府之中機關(guān)重重,若非是她的后人,幾乎不可能進得去。”
“肯定不是的。”
璃妍公主無法接受這件事,孟止念果真是……果真是那個人的后人,那她豈不是地位比自己還要高?憑什么?她就是一個地位卑賤的婢女而已,怎么能爬到自己的頭上去?肯定是假冒的,一定是。
“父皇,您不要被騙了,都已經(jīng)這么多年過去了,孟家的人肯定早已都不在人世了,不然都這么多年了,為什么一直都不露面?他們肯定是假冒的,是欺君之罪啊。”
皇帝又何嘗不希望他們是假的,這開國皇帝的后人又出現(xiàn),自己這個皇帝也難免會有些尷尬。
這一日,宮中內(nèi)侍傳口諭到白府,要請他們?nèi)雽m。
消息傳開之后,眾人更相信孟止念是孟氏皇帝后人了。
當初孟氏皇帝退隱,一生也未再露面,因為未曾下葬,也不見其蹤跡,所以并未定下他的謚號,皇陵之中也沒有他的墓穴。
這么多年過去了,也從來不見他的后人露面,大家都以為從此這一支就銷聲匿跡了,但沒想到如今竟又現(xiàn)身,還掀起了如此大的波瀾。
開國皇帝的后人,對上如今的公主,倒是有意思了。
話說回來,要是當初人家的先祖并未退位,如今那孟止念也就是公主了,而璃妍公主至多也就是某個大臣的女兒。
馬車停下,恭候已久的宮人立刻上前相迎,扶著孟松亭他們下了馬車。
“有勞了。”孟松亭淡然道謝。
“先生折煞奴婢。”
真不愧是皇帝后人,這孟氏一家人的行為風度比之宮中的這些公主和皇子亦是不差什么的,顯見得教養(yǎng)極好。
一路走過來,路上經(jīng)過的宮人都不由暗暗好奇地打量,而孟松亭他們仿若未覺,只徑直隨著那內(nèi)侍而行。
不是孟清源他們對皇宮不好奇,實在是因為沒什么好奇的,這些東西在他們眼里都很平常。
“前面就是了。”那內(nèi)侍輕聲道。
將孟止念他們引入殿中,一一落了座,宮女們又奉了茶點,那內(nèi)侍方道:“請各位稍候,皇上很快就過來。”
孟松亭微微頷首,方端起茶杯輕飲了一口。
沒多時,皇帝果然到了,身后還跟著皇后和璃妍公主。
那璃妍公主進來之后,先是瞪了孟止念一眼,繼而低下頭去。
“見過皇上、皇后。”孟松亭起身見禮。
皇帝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