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勤王妃下葬之后,文茵郡主并未去找孟府的麻煩,甚至專程上門去勸說了自己的舅舅,讓他不要再糾纏此事。
“文茵,我知你心中不好受,你……你還有父王。”
以前自己的確是太疏忽這個女兒了,只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悲傷和厭棄之中,對自己的女兒從來也不親近。
茵兒她自小這般長大,也是不容易。
“我知道。父王也要多保重自己,以前的那些事情就別再想了。”
但愿母妃贖了罪之后,能轉(zhuǎn)世投胎一戶好人家,下一世再也不要像今生這般對一個男人執(zhí)念了。
而父王……他自然也是有錯的,但人活著總是要向前看,自己已經(jīng)沒有了母妃,最親的也只有父王了,她如今只希望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完余生,其他事情都不想再去計較了。
而這邊李言緒最后一個階段的醫(yī)治也要開始了。
“這將是最痛苦的一個階段,我每日都會過來給你行針,每次兩個時辰,行針的過程中你將會疼痛難忍,最好嘴里塞著點東西,不然容易咬傷自己的舌頭。”
因為這兩個時辰的行針,孟夫人都必須要全神貫注,不能被人打擾,所以李言緒的院子整個被守了起來,不許任何人隨意進(jìn)入。
第一次行針結(jié)束之后,李言緒痛得滿身都是冷汗,中衣都給冷汗給打濕了。
“藥煎好了嗎?”孟夫人問道。
傅媽媽急忙把剛煎好的藥給端了過來。
“喂他喝下,他能好受一點。”
李言緒整個人已經(jīng)痛得神志不清了,賀飛扶著他,傅媽媽把藥喂他喝了,過了一會兒之后,他便沉沉睡去了。
而這兩個時辰全神貫注地行針,孟夫人也是疲累至極,傅媽媽趕緊安排她在府里的客房里休息下。
孟止念見李言緒安穩(wěn)地睡著之后,便過來看了孟夫人。
“他怎么樣?可睡著了?”孟夫人見她進(jìn)來,便是問道。
孟止念點頭,“已經(jīng)睡著了。”
“那就好。”
“大伯母辛苦了。”
孟夫人笑了笑,“還不是為了我們止念的將來,你偏選中了這么一個男人,我有什么法子?就算是難于登天,我也得給他治一治啊。”
“伯母喝茶。”孟止念忙端起孟夫人手邊剛放下的茶盞重新遞給她。
孟夫人也不再打趣她,兀自喝起茶來。
“以后每天都得如此嗎?”孟止念問道。
“是啊,李言緒內(nèi)傷太重了,耽擱了這么多年,已成頑疾,非如此不可根治。但……熬過這一陣兒也就好了,剩下的就只是調(diào)養(yǎng)身體,那時就很輕松了。”
遠(yuǎn)遠(yuǎn)瞧著守衛(wèi)森嚴(yán)的李言緒的院子,林氏臉色陰沉。
“夫人,這孟小姐還未嫁過來呢,府里的下人便都已唯她馬首是瞻了,等將來她真的嫁進(jìn)了府中,還不要騎在您的頭上?”
林氏冷哼一聲,“哪里還等得到將來?如今府里這些下人有幾個把我放在眼里?”
“也是芊姑娘不爭氣,要不然……”
“她確實是不爭氣,當(dāng)初我就不該將希望放在她的身上,不過……現(xiàn)在還不晚……待會兒我寫封信,你找人幫我送回林府。”
等這孟止念進(jìn)了門,哪里還有什么說話的份兒?自己可得早做打算。
又過了一個月,李言緒的醫(yī)治終于結(jié)束,孟夫人給他把過脈之后,也不由地長長地松了一口氣,笑著道:“總算是沒有辜負(fù)我的這一番努力,你這條命算是徹底保住了。不過折騰了這么多久,身子倒是比以前更虛弱了,這倒沒關(guān)系,喝幾個月的藥補一補也就好了。”
聽到這話,傅媽媽和賀飛皆是面露喜色,公子總算是熬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