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晚上都沒吃飯,身子怎么能熬得住?這是奴婢去廚房拿的,公子先喝了吧。”虞南將手里的湯羹放在李言緒的手邊。
然后轉(zhuǎn)身去為李言緒剪燭花,燭光一晃,果然比方才亮了一些。
“無妨,你先下去歇息吧。”李言緒淡淡道。
“不用,奴婢就在這兒伺候著就行。若不是公子許我來李府,我今日還不知會落身何處呢,如今做了公子的婢女,伺候公子是奴婢的本分。”
不待李言緒接著開口,就聽得那虞南道:“公子可有什么需要抄錄的嗎?以前在師父身邊跟著學藝,奴婢也學了一些筆墨之道的。”
女子螓首低眉,身影借著燭光映在窗戶上,十分窈窕美好。
李言緒的眼底卻只有冷意。
“是嗎?那你便寫幾個字來看看,我看你的字如何。”
“那奴婢就獻丑了。”
她自幼便是雖主家學習琴棋書畫的,一手字雖比不上大家,卻也寫得秀氣可愛。
若是要贏得李公子的心,自然是要在他面前盡量展示自己所長,讓他越來越被自己吸引。
這個虞南是被精心教導過的,所以就連寫字的姿態(tài)都帶著幾分惑人的柔媚。
“嗯,寫得不錯。不過今日并無什么可抄錄了,時辰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奴婢且再等一會兒吧,能給公子奉奉茶也好。”
李言緒倒也沒有再說什么,默許虞南留在了書房中。
李府眾人便是漸漸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了,最近幾天公子跟少夫人不怎么說話,卻好像同那個新來的婢女虞南一起呆得時候挺長。聽說這幾晚公子睡在書房,一直都是虞南陪著公子呆到很晚。
這……難道公子對虞南另眼相待了?虞南確實長得是不錯,但……她之前不是少夫人樂坊里的樂女嗎?
“公子,今日虞南跟林氏手底下的婢女見過面,兩個人呆在一起將近兩刻鐘,不知道說了什么。”
李言緒輕輕合上手里的書,“我道是誰,原來又是她,林芊芊塞不進來,就又弄來了一個虞南,怎么?難道這個虞南也是她的侄女不成?”
“這個屬下尚且不知,已經(jīng)叫人去查了。”
李言緒微微搖頭,“她們也太沉不住氣了,真不該這么快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傳話的。”
不過并非是虞南和林氏大意,而是這幾天李言緒和孟止念戲演得太像了,又加之李言緒對虞南似乎格外地照顧,讓她們誤以為李言緒已經(jīng)被虞南所惑,不會有有什么懷疑。
李言緒推開臥房的門走進去,孟止念見他進來,忙道:“你怎么來了?不是說好了這幾日你都住書房的嗎?”
“不必了。”
“不必了?你知道虞南背后的人是誰了?”
“林氏。”
這個答案有些意料之外,卻也并不讓人吃驚。
“她還沒放棄啊?這虞南是她什么人啊?瞧著也不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小姐啊。”她使的都是勾引男人的做派,而且還如此熟悉,哪個正經(jīng)人家的大小姐會學這個啊?
“還不知道呢,賀飛已經(jīng)讓人去查了。”
李言緒將孟止念抱入懷中。
孟止念卻微帶著遺憾道:“沒意思,這么快她們就露餡兒了。”
“怎么?作戲還沒作夠?可憐我這幾日都睡在書房。”
“書房不好睡嗎?專門給你鋪了好幾層被子呢。”
“沒有你,不習慣。”
孟止念聞言一笑,伸手點了點李言緒的唇,“那你沒認識我的時候,怎么過了?”
“沒有擁有過,自然無所謂。”
那時自己以為自己直到死都不會愛上什么人,早已準備好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