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尚書一聽他這話,頓時頭大如斗,“又怎么了?怎么又不想去了?”這平日里岑景挺讓自己省心的,怎么偏偏在這件事上如此反復?
“我在京中還有些要事要處理,走不開。”
“那可來不及了,奏章都已經呈到皇上的面上,皇上也已經朱筆御批過了,哪里還有再更改人選的道理?”
皇上都已經批過了,自然是不能再換人了,這么說,這兩年自己是走定了。
岑景暗自懊惱,自己為什么不早點去找郡主說清楚?白白耽擱了這么些時日。
“那能緩些時日再到任嗎?下官真的是有非常要緊的事情。”
“有多要緊?”什么事情能要緊得過自己的前途?
“事關終身。”
“終身?”
“婚姻大事。”
戶部尚書聞言先是一愣,繼而笑道:“怎么?你小子要定親了?”
岑景聞言略有些不好意思,隨即含笑點了點頭,“是。”
戶部尚書一聽他這話,立刻興致盎然,“是哪家的姑娘啊?”
這可了不得了,這愛慕岑景的姑娘可不少,卻遲遲也不見他定親,之前他還曾對皇上言明已經有了心儀的女子,這都三年過去了,誰也沒猜出他心儀的女子究竟是誰,沒想到這家伙如今還真的要定親了。
“事情尚未定,還不好說,等日后定下了,自當稟明大人。”
戶部尚書雖然遺憾,卻也并未再追問,本來嘛,這還沒提親呢,人家姑娘也不一定就同意,提前泄露,萬一最后沒成,豈不是尷尬……
只是想來以岑景這般相貌才華,對方大約是不會拒絕的吧?
“婚姻大事確實是要緊。這樣吧,就允你拖延一個月,足夠你準備提親了,免得你以后說我這個上峰耽擱了你的終身大事。”
岑景立刻拱手道謝,“多謝大人。”
“好了,趕緊回去準備提親的事情吧,趕緊定下來,趕緊上任去。”
岑景滿心愉悅地回到岑府,小心地將錦盒收起來。
但他可沒忘了一件事。
只見他喚來自己的貼身侍從,在他耳邊低聲吩咐了什么,而后站起身來走出了自己的院子。
“小姐,表少爺來了。”
婢女腳步歡快地走進屋來稟報。
正坐在榻上繡花的衛穎秋一聽這話,心中不免激動,一不下心竟扎破了手指頭,立刻有血珠從指尖冒了出來。
不過她也顧不得這些,自打自己來到岑府長住之后,景表哥從來沒有主動來過自己房間。
“趕緊,去把箱子里我放起來的那套茶具拿出來,還有,把這桌上的花換掉,都蔫了。”
“是。”
只是還未等婢女忙碌罷,岑景已經走了進來。
衛穎秋低頭給岑景見禮,是以,并未注意到岑景臉上的神色。
“表妹最近過得可還好?”
岑景沒有回應她的行禮,只是兀自在桌邊坐了下來。
衛穎秋略有些尷尬地自己直起身來,柔聲回應道:“還好。多謝表哥關心。”
“是嗎?可是我過得卻不怎么好。”
衛穎秋臉上神色一僵,旋即道:“我從姨母那里聽說了一些,表哥不必介懷,天涯何處無芳草。許是那文茵郡主太過介意門第了,不過也是,人家畢竟是王爺的兒子,皇上的親侄女,在意門第也是應該的。”
岑景冷冷一笑,“表妹,我以前還真是小瞧了你。”自己跟文茵郡主的事情,全都是她在其中攪合,如今竟還能如此自然地在自己面前說這樣挑撥的話,暗示文茵郡主是因為在意門第,覺得自己配不上她,所以才拒絕了同自己的婚事。
衛穎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