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宋輝喆給她看過今天的新聞后,陳卿遙就獨自在酒吧包間里坐立不安。此刻她最擔心的就是嚴逸濤,她到底還是給他帶來了麻煩。
酒吧里極其安靜,沒有震耳的音樂,沒有歡樂的吶喊,沒有叮咚的碰杯聲。她耳邊回蕩的只有自己咚咚的心跳。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她的心情已經跌至谷底。就在剛剛這間屋子還滿是甜蜜的味道,可如今她能感受到的只有苦澀。她不敢給嚴逸濤打電話,怕會打擾他工作,畢竟出了這么大的事,他要去善后。
陳卿遙就這樣坐在沙發上,大腦一片混亂。直到黃昏時分,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驚醒了瀕臨崩潰的她。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接起電話,“逸濤,你在哪?”
嚴逸濤聽著電話那頭她哽咽的聲音,心里莫名一陣難受。他輕聲安慰道“沒事,卿遙,我現在過去接你。”
聽到他的聲音,陳卿遙煩躁不安的情緒突然平靜下來。她起身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妝容和發型,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自然。她不想讓他在面對如此壓力時還要分心照顧她的情緒。
嚴逸濤到酒吧門口時,看到有幾個記者正坐在門口的臺階上。這消息到底還是沒能封住,不過只有這么幾個記者在這兒,估計公關部也是盡了最大努力了。
嚴逸濤撥通了宋輝喆的電話。
“阿喆,酒吧門口有記者,想辦法幫我引開他們。”
“我在醫院呢,等我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后,宋輝喆打扮成嚴逸濤的樣子,戴上墨鏡,開著他的車從酒吧正門經過,還故意在門口放慢了速度。有眼尖的記者看到他,大聲喊道“嚴逸濤!”然后立即起身跟著車跑向酒吧后門。
嚴逸濤則在記者們走后快速從正門進入酒吧,順利把陳卿遙接走了。他甚至來不及跟她解釋什么,進去拉起她就跑。
直到兩個人坐在宋輝喆的車里,陳卿遙才開口詢問“是有記者嗎?”
“可不,費了好大勁才擺脫他們呢!”嚴逸濤故作輕松地說。
“對不起,逸濤!”陳卿遙低下頭,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不許跟我說對不起,這不是你的錯,如果有錯也是我錯在先,是我得罪了魏氏,是我的愛把你卷進了這場紛爭。所以不許你說對不起。”
嚴逸濤看著她掛滿淚痕的樣子,內心一陣心酸。他發誓要用一生呵護的女人,卻總是因為他而傷心難過。
他湊過去輕輕抱著她,寬厚的手掌輕輕摩挲著她的后背,安撫她不安的心。感覺到懷里的人兒不再哭泣,他松開她,雙手緊緊把她的手包裹在掌心。
“卿遙,永遠也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太怕聽到這三個字了。好嗎?”
陳卿遙看著面前這個眼里滿是心疼的男人,重重地點了點頭。
兩人開車回到嚴家時,方敏華已經不在客廳了,這倒省去了一些麻煩。嚴逸濤拉著陳卿遙直接來到書房。
嚴振山正面向窗戶而坐,像是在想什么事。聽到敲門聲,他轉過椅子,說了聲“請進”。
“爸,卿遙來了。”
嚴振山點了點頭,“你先出去吧!我跟卿遙單獨聊聊。”
嚴逸濤怎么放心把陳卿遙一個人留在這兒,畢竟到現在他也沒摸透父親的心思。
他急切而又擔心地說“爸,有什么話還要背著我?”
“逸濤,你先出去吧!叔叔不會為難我的。”陳卿遙怕這父子倆因為她再鬧出什么事,那她就真的是罪人了。
嚴逸濤看了看嚴振山,他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他。他眼中的父親一向如此,慈祥的時候你甚至可以騎在他頭上拉屎,可一旦嚴肅起來,任誰也沒有辦法改變他的決定。
他用眼神示意陳卿遙,他就在外面,有事就叫他。然后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