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傾遙把南宮夢拾這個時候無法相見的緣由說得非常透徹,更說了百里奈禾若是這么在舒夢園待下去,被駿帝或是宋桑哪一個知道了都是百害無一益。
于是,百里奈禾也愿意從大局考慮,帶著傘離開了舒夢園。
只是出了舒夢園以后,他撐著傘慢悠悠地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都是陷在自己思緒里面的。
最后走著走著,他的腳步忽然就停下來了。
自從南宮照致和白雅沒了,西北境地出事兒以后,百里奈禾不止一次的問過自己,當初為什么要心存僥幸,為什么還會對駿帝的為人存有半絲丁點的希望,如果如果這些他都拋掉,或許他還是能夠令一切改變的。
可他盡管重生了,預知了后來的事兒,可依然是沒有改變前世的慘況。如今就算南宮夢拾心里的坎過不去,他根本就沒有什么好委屈的。
他也的確沒有為此而心生委屈,更多的是自責內疚。
在這個入了夜,下著大雨,家家戶戶都關了門,息了燈的街道上,百里奈禾的雙腳就好像是被什么給抓住了一樣的走不動。
他撐著傘的手忽然慢慢,慢慢地垂了下來,最后竟然還松開了手將傘落在地面上了,而他閉上眼睛的揚著頭去接受大雨的沖刷,一顆顆豆大的雨滴無情的打在他的臉上,衣裳很快濕透的貼著他的皮膚。
百里奈禾的內心何嘗不是煎熬。
在南宮照致和白雅出事兒的那一刻,他甚至有過希望,要是還能夠再重來一遍,多好。
可老天爺眷顧過你一次,可不過是他自己把事兒給弄砸了罷了,老天爺憑什么要再眷顧你一次?
遠遠的雨水朦朧中,隱隱約約的看到乘野撐著傘快步的跑著迎面而來,奔赴百里奈禾。
看到淋著大雨的百里奈禾,乘野立即靠近將兩人都遮擋在自己的傘下。
“公子。”乘野輕輕的叫喚了一聲。
百里奈禾睜開眼睛的低下頭,看著眼前的乘野。
乘野:“會生病的。”
百里奈禾:“乘野,你信我不信?”
“什么?”乘野都被這么一句問得糊涂了。
百里奈禾卻不想解釋了:“沒什么。”
乘野看著百里奈禾,想問他在舒夢園遇到什么事兒了,可話到嘴邊又問不出來了。
百里奈禾拾起落在地面上的傘,淡淡說道:“回去吧!”
乘野點頭:“是。”
于是他們上級下屬的兩個人就各自撐著一把傘,一前一后的走在這大雨的街道上,回了勢正堂。
……
雖然五名太醫都診治不出來南宮夢拾有作假的情況,認為她的瘋癲并非是裝出來的,但是駿帝心中還是十分猜忌,認為南宮夢拾絕對不是那么經受不住會瘋了的人,所以就是夜里他也不愿意就寢來來回回地踱步,斟酌著有沒有其他的方法可以到試探南宮夢拾是不是裝瘋賣傻的。
到了第二天早上,他決定親自走一趟舒夢園。
南宮夢拾也是時刻都做好了迎接這些人的準備。
駿帝走進屋內,看到坐在那里自娛自樂玩著象棋的南宮夢拾,這么肉眼的看上去她的確像是傻了,只是除去肉眼誰知道呢?
劉公公就站在駿帝的身后,看到南宮夢拾對他們的到來沒有任何的反應,他馬上就開口道:“南宮夢拾,看到陛下來了,你還不快快請安行禮?”
南宮夢拾抬起頭看劉公公:“什么是請安行禮?”
劉公公不耐煩:“就是走到陛下的面前,對著陛下跪下來行禮。”
南宮夢拾嘿嘿嘿的笑了:“為什么要跪啊?”
“你……”劉公公看著說不通的南宮夢拾,都有些惱了的用手持拂塵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