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地上,歪頭看著他講道,“我好像可以就這樣一直蹲著、什么都不做的看著你。”
簡修聞言偏頭,瞧見她那傻乎乎的樣子,終是有了笑意,然后回道“試試?”
“天吶,這是什么提議,你不覺得無聊嗎?”
“不是你提的嗎?”
“哈哈,好像是哦,那我試試?”隨后她真的就那樣蹲在地上,一只手環著膝蓋,一只手托著下頜,默默無聲地看著他。
簡修洗好保溫桶,將捅放到了桌上,用紙巾擦干了手上的水,這才去拉她。
“快起來吧,腿不麻嗎?”
方見槿搖了搖頭,“不麻,不是說好了試一試的嗎?”
看她能堅持還是他先受不了,哼哼。
簡修被她逗笑,隨后講道“你估計蹲不了多久了。”
“誰說的!不然看看?”
“茄子說的。”簡修點了點頭。
方見槿皺了下眉,最開始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等過了好一會兒,茄子突然嚎叫起來,她才恍然大悟,一看手機,七點了。
“起來吧。”簡修朝她伸手,方見槿這才順著他的力道站了起來,緊接著自己低頭“噗嗤”一下沒忍住笑了出來。
簡修疑惑“笑什么?”
“沒什么,就是覺得自己好無聊。走吧,去溜茄子,不過我們倆都出去,是不是要鎖門?”
“嗯,把號碼貼出去就行。”
隨后,兩人分工合作,方見槿去貼號碼,簡修去拉茄子,兩人一起去了小區遛狗。
“它還真是每天雷打不動,怪不得在林姐家不肯吃東西,這架勢分明就是沒有你它就不便便了。”方見槿忍不住搖頭,隨后伸手揉了揉茄子的頭。
“它只剩下我了,所以比較粘人。”簡修笑了笑。
方見槿眉頭微蹙,不免看向他,“什么意思?”
她的聲音很輕忽,仿佛怕傷害到他似的。
簡修垂眸,手握緊了扶手,然后回道“年初的時候,我媽和我爸去婚紗攝影基地補拍婚紗照,回程的路上遭遇大貨車追尾,最后……只有茄子逃過一劫。”
方見槿眸光微動,頓時想到了當初她拆錯的那個包裹,那本相冊……
所以,那是簡爸爸和簡媽媽留給簡修最后的回憶?與其說是婚紗照,或者說是遺照更貼切?
她頓時感覺到一陣心疼,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像他們這一代人,大部分都是獨生子女,簡修顯然也是。
除了父母之外,他們沒有兄弟姐妹,所以這種悲痛注定了只能一人承受和背負,甚至因為沒有別的血親,所以這種痛來臨的時候會顯得更加沉重。
方見槿甚至都不敢想象父母老了會是什么樣子,更何況死亡!
而像簡修,一時間痛失雙親,這種痛苦……
除了握緊他的手,她甚至連安慰都做不到。
“沒事。”簡修反而拍了拍她的手,然后說道,“走吧,茄子憋著呢。”
方見槿這才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推動輪椅,只是看著他黑色的頭頂,卻忍不住琢磨起他說的話來。
他說車禍中唯一幸存的是茄子,所以他當時并未同行?
如果是這樣,他的腿又是怎么傷的呢?
方見槿只覺得腦袋里縈繞著萬千疑問,只是讓她為了自己的答案往簡修的傷口上撒鹽,她做不到。
這種事情,除非他自愿開口,否則她再也不會主動詢問。
兩人一人牽著狗,一人推著輪椅,就這般慢悠悠地走在小區里,彼此都保持著沉默。
此時天色已經變得昏暗,小區的路燈也漸次點亮了起來。
兩人正走著,就撞見了熟人。
“邱奶奶?”
方見槿本來想要推著輪椅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