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是偶爾,買在家里備用的而已。”簡修連忙回道。
“簡修。”方見槿擰眉。
簡修也沒有想到,一向佛系的方見槿,竟然會在這件事上這么敏銳。
“痛得厲害嗎?”她蹲了下來,望著他的膝蓋講道。
“真沒事。”簡修俯身彎腰,伸手把住她的胳膊,本來想將人拉起來,誰知道她卻輕輕地環住了他的小腿,然后將頭靠在了他的膝蓋上。
她并沒有用力,只是那么輕輕地靠著。
然后他就聽到她講道“肯定很痛……”
她的聲音里帶著鼻音,夾著弄弄的心疼,霎時間,簡修的心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有些悶悶的難受的同時,更多的是無以復加的感動。
失去雙親后,二姨一家依舊很關心她,前同事們也是,可卻沒有一個人會像她一樣,敢篤定說他很痛。
大家要么替他惋惜,要么避開這個話題,總之都不愿或者不敢提起他的傷心事。
沒有人問過他當下的感受,沒有人會這樣為了他的痛而痛。
只有她。
他不禁伸手摸上了她的臉,感受到指腹下溫熱細膩的肌膚,他的靈魂更是在輕顫,然后他的聲音也變得飄忽起來。
“痛,當然通……經常會痛到半夜醒來,但是……現在好多了。”
方見槿聽他這樣說,頓時心痛到無以復加,忍不住抬頭看向他。
“因為有你在,所以現在好多了。”他繼續講道。
方見槿眸中含淚,聽他那么說,頓時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反駁道“吹牛,我又不是藥,再說你剛剛還想瞞著我呢。”
這是清算來了。
簡修立即回道“我現在坦白從寬了。”
“哼,算你識相!”話是這樣說,她的目光卻落在了他的腿上,“上回我睡在你家,都沒聽到聲響,這次……是那次在衛生間摔倒造成的嗎?”
畢竟那次腿疼她很有印象,所以她懷疑是那次手術后的后遺癥。
“嗯。”
“這種鎮痛藥吃多了是不好的,如果不是怕我聽見,你不會吃的對不對?”方見槿又問。
“嗯。”
“嗯嗯嗯!你不是坦白從寬嗎?你交代什么了?都是我問的。”方見槿氣惱。
氣這個人竟然寧愿死要面子活受罪,都不肯將他的病情如實說來。
“我是怕吵到你睡覺,怕你擔心。”
“你這樣什么都不說我更擔心!而且簡修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讓我覺得,是我突然出現在你家里,才打斷了你原有的生活方式,給你造成了負擔,我會很內疚的。”她眼睛一眨,眼淚就流了出來。
因為其實她就是這么覺得的。
不僅連平時扶他都扶不動,更會給他帶來負擔。
她這個女朋友好像什么都不能幫到他……
越想她就越覺得自己沒用,眼淚就更加止不住。
簡修瞧見她還哭了起來,頓時手忙腳亂,想要推動輪椅,她卻還跪坐在地毯上擋著路;想要伸手去夠紙巾,手又不夠長。
就在這時候,機靈的茄子立即雙爪撐住茶幾,張嘴叼住紙巾,然后就繞過茶幾來到他身側。
它那尾巴搖得跟什么似的,仿佛邀功一般。
簡修立即拍了拍它的狗頭當作嘉獎,然后從它嘴里接過紙巾。
正要給方見槿擦眼淚,就瞧見方見槿沖著茄子破涕而笑。
見她跟個小孩兒似的,他心更加柔軟了,立即拿著紙巾替她將眼角的淚水擦干,然后捧著她的臉說道“下次再也不瞞著你了,我錯了。”
方見槿鼓了鼓腮幫,有些喪氣,“我只是覺得自己好像什么都不能幫到你……”
但還不等簡修安慰她,她就很快地振作起來,“我原諒你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