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來的這個年輕人,正是婁光先的二兒子婁學勇。
雖然叫做學勇,可是婁學勇一點都不勇,而是一個紈绔子弟,整日在天津衛提籠逗鳥,過著貴公子的生活。這不,艷陽高照,他還在溫柔鄉中纏綿,若不是勇衛軍抄家,不知道,他還要睡多長時間。
婁學勇邊走邊提上自己的褲子,罵道“吵什么吵,你們是想找死么?”
看蕭三式挎著刀,像是個領頭的,婁學勇就沖著他走來。
“問你話呢?沒聽見么?”
他指著蕭三式的鼻子就是一通狂罵。
“看什么看,我說的就是……”
婁學勇話還沒說完,立即就被蕭三式一腳踹翻在地。
沒等婁學勇站起身,蕭三式將腳踩在他的胸口上,將婁學勇狠狠地踩在腳下。
“你是在和額說話么?”
“軍爺饒命!本公子錯了……”
婁學勇趕緊道歉。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響徹整個院子。
蕭三式是苦孩子出身,最討厭別人說本公子這些彰顯自己出身的話。于是他猛地用腳一跺婁學勇的胸口,頓時婁學勇就吐出一口鮮血。
“軍爺,我知道錯了,管家,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拿5千兩銀子,給各位軍爺買茶!”
婁易二話不說,立即一溜煙,跑到賬房拿來5千兩銀子。
不一會,幾個賬房的伙計,抬著2箱子銀子,來到正堂外。
婁易打開其中一個箱子,畢恭畢敬地說道“各位軍爺,鄙府將賬房都清空了,好歹才拿出這5千兩銀子,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還請各位軍爺笑納!”
看蕭三式等人殺氣騰騰,婁學勇知道這波闖軍肯定是硬茬。他想直接給了5千兩銀子,以求破財消災。
他覺得這個價錢已經不低了!
平均每人50兩,足夠小戶人家過上20年,對方應該能滿意!
一群泥腿子出身,看見這么多銀子,還不樂開花!
他猜得沒錯,看到5千兩銀子,勇衛軍的表情開始豐富起來,都心中暗道“這貪官就是有錢,隨便一抄家,就搞出5000兩銀子來!這錢來得真容易!”
看見勇衛軍們臉上的表情,婁學勇心道“撐死你個土包子!”
他正在得意,突然蕭三式一腳將眼前的銀箱踢翻,50兩一個的銀錠,散落一地。緊接著,蕭三式又猛地一腳將婁學勇踹飛。一邊踹,一邊怒罵,“就拿這點錢出來,你是在打發叫花子么?”
蕭三式是闖軍老營出身,抄家是他的專業。尤其是進了北京后,跟著劉宗敏,他抄出了心得,對貪官下手越狠,抄出來的銀子越多。
當初,滿朝的文武大臣,在面對劉宗敏時,一個個都稱自己是清官。
尤其是首輔大學士陳演,穿得破破爛爛的,想在劉宗敏面前哭窮,你看我衣服穿得都是打補丁的,多清廉,手中真沒有銀子啊!
劉宗敏二話不說,夾棍伺候。陳演立即拿出4萬兩銀子來。所謂的敬酒不吃吃罰酒,說的就是他這一種賤人。
因此,蕭三式總結經驗,下手狠一點,銀子多一兩,一直狠下去,銀子如泉水來。
他二話不說,對著婁學勇就是一通亂踢。蕭三式是行伍之人,婁學勇是有名的紈绔子弟,讓蕭三式這樣一直打下去,不一會婁學勇就會被活活打死。
婁易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可是他卻沒辦法。他這個管家,最大的權限就是動賬房中的銀子。而顯然,勇衛軍前來抄家,對賬房的上萬兩銀子,肯定是不屑一顧。
他們肯定是盯上了婁家的銀庫。
這可是打死他,他都做不了主的事情。再說,他就是一個管家,銀庫的位置,他還真的不知道!
想到這,婁易的額頭上已經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