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說過藥不是加在蜂蜜里面的,那么只有一種可能——藥是下在月眉身上的,是的了,這些年她是精通藥理,可是對于那些說不上名兒的香料她還是得好好下番功夫。
“你可知你的姐姐是誰?”
月眉一驚,“難道娘娘您都知道了吧?”
“是曉月。”
她吃驚的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不可能,曉月一向是個狗仗人勢的,她若是自己的姐姐,就是把自己的名字倒寫,她也不足為過。何況名字里面都有一個月字,就說是自己的姐姐,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洛晨把湘夫人剛剛扔在這里的一只手鐲遞給她,沒錯,無論是做工還是材質,都和自己的那只一模一樣。
姐姐,沒想到兜兜轉轉這么些年居然是你?什么期盼她團圓,她怎么可以這么自私的恨家人這么些年?
“不可能。”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不可能的!”洛晨直截了當地抨擊她。
“月眉,你姐姐已經走了!”
其實我們都是同命相憐的可憐人,你失了親人,而我卻是連朋友也不復存在。曾經我的顧念的太多,才落得遍體鱗傷,而后的我一定要替所有因我而傷的人一一討回來。
“娘娘,都安排好了。”
她低頭淺笑,從手腕上取下那只非重要場合平日都不舍得拿出顯擺的羊脂白玉鐲,那是陛下賜給她玉器中最鐘愛的一件。她輕細地套在了月眉的手上,果然人靠衣裳馬靠鞍,被這貴氣之物稍加點綴了一下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不,娘娘。這是您最愛的鐲子,我受不起。”
“月眉你聽我說,這么長時間以來若不是你愿意一心留在我身邊替我分憂,我也不會過得如此坦然。你我之間的恩情早已還清,只是……”
“為娘娘辦事本就是奴婢的本分,何況奴婢的命還是娘娘給的,有什么事娘娘盡管提奴婢定當竭盡所能。”
“這個鐲子你必得收下,這么長時間了也沒送過你什么像樣的東西,一些身外之物多了我也用不上,何況我瞧它更襯你一些,給你也不怕它被糟踐。湘夫人的蓄意想必你也不是不知,皇后已經因為她白白丟了性命,而我唯恐已成為她下一個盤中之物。這個孩子本就是這場賭注的籌碼,他若生那便是天意,可他若走了不妨是我壓倒她最大的機會。我若真遭遇不測,湳鋮還有勞你繼續盡心照顧。”
“不,娘娘您這么善心的人,菩薩一定會保佑您和小皇子的。”
聽她這般說道竟愈發想哭,一定程度上她也的確是個狠人,為了復仇連自己懷胎九月的孩兒都不肯放過,比起湘夫人那般無所不用其極她也實在好不到哪去。
可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師妹的痛心經歷已經警告過她一切再不可重蹈覆轍了,她的命運必須由她自己掌控。
從她確診懷孕開始臉上就沒有出現過什么大起大落的表情,不是不喜歡這個孩子,相反的是她極度渴望在這永無天明的皇宮有一個和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可以陪伴在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