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隱的木屋或許是太不起眼了,以至于沒有任何人搜查過。玄塵從毯子下翻出小口袋,她的擔心落地了,驅魔蠟燭都在。
就在玄塵翻找蠟燭之際,尤隱急匆匆的走到桌前給打蔫的小草澆水,玄塵被囚禁以后再也無法繼續澆灌它,葉片已經干燥發黃。“它還活著嗎?”玄塵擔憂的問。
“多澆幾次試試,希望這個小家伙能精神起來。還好他們根本沒有注意到它。”尤隱把羅盤和小草都裝進自己的口袋。“我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趁著他們沒有發現你逃走……”他拿出一支蠟燭,當他拉起玄塵的鱗片手,打開裹布,露出紅腫發炎的傷口,尤隱眼睛里閃起憤怒的火花。“他居然對你做了這種事?”
“我沒事,以前也掉過,還會長出來的。”玄塵裝出一副輕松的口吻說,她不想讓尤隱擔心。
“我需要你的血點燃它,就像是點燃普通蠟燭。”尤隱小心的把燭芯黏在傷口上,很輕,稍微疼了一下。噗的一聲,蠟燭點燃了。在昏暗的屋子里,玄塵仔細瞧了又瞧,發現那是一團黑色的小火焰。
“為什么要在這里點燃它呢?”她迷惑不解的問。
“我們等等,我需要先弄掉……”尤隱在玄塵身上尋找著什么,可能是老眼昏花,他看的特別仔細。
“你見到半神了嗎?這次你怎么那么久,原計劃不是兩個月就回來嗎?”
“遇到些麻煩。”尤隱拿著蠟燭開始圍著玄塵轉。“我是按照原計劃一個月到達的,讓我沒想到是入口關閉了,我在入口徘徊了好幾天,一直等到它再次打開。后來我才知道,重云顛有一頭天鹿獸被殺死了,那可是半神的信仰,最古老的一種神獸。死掉的那頭是跟重云巔一同誕生的,所以,他們發現尸體后進行了嚴厲的搜索。”
“那他們找到是誰干得了嗎?”
“我沒有等到那件事的結果,時間不等人,我立刻向半神提出玄王的請求。”尤隱站到面前,目光沉了下去。“半神至少在我們最需要的時候才能來,不是現在……”
“那是什么時候?難道等著我們全死了嗎?”玄塵難以接受半神的答復。
“是福是禍,我們只能自己走著看了。”尤隱的語氣帶著失落和負罪感。“我們大勢已去,你的父王把所有的兵力都放在封印之地,他用最后的兵力在拖延封印,這是在幫助我們爭取時間。公主殿下,我趕回來就是要帶你離開。”
玄塵垂下眼睛,心里酸酸的,沒有什么比失去家園和親人更讓人悲傷了。
“瞧吧,它出來了。”尤隱拉起她的胳膊,從袖口里爬出一只黑色的甲蟲。用燭火燒死甲蟲以后,尤隱熄滅了蠟燭,只燃燒掉很小的一截。“他想用比肩蟲跟蹤你,我就知道他會這么做。如果不除掉比肩蟲,就算你走到天邊,他都能找到你。”
為了抓到比肩蟲,她和尤隱耽誤的太久了。外面傳來嘈雜的喧嘩聲,士兵們開始四處搜查。他們跑出去,剛鉆進樹林,一隊士兵就闖進去了。只要再慢上幾步,他們在劫難逃。
寒冷的夜晚,城樓亮著昏暗的燈火。玄塵緊跟著尤隱向樹林深處跑去,黑暗高聳的城墻下,尤隱搬開墻邊的幾個空木桶,露出城墻上的一個大窟窿。“我們只能爬出去,之前一直是走私用的。王城被占領后,沒有人做交易了。”
“你說走私?”玄塵跟著尤隱費勁的往外爬,她敢打賭再胖上一些都干不了走私,只有她和尤隱這么瘦弱的人才能爬過去。
尤隱拉了她一把,兩個人順利的爬出狹長的窟窿。“走私犯會偷貴重物品從這里運出去,金銀絲緞在外面可以賣個好價錢。”尤隱解釋說。
“難道父王他不知道嗎?他怎么沒把他們抓起來,或者埋上洞口。”玄塵拍著身上的灰土,發現他們已經站在城墻的外邊,下面就是望水鎮。
“你父親只是睜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