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根本不像是在寬慰玄塵,涅凡無法控制靈石,他現在連保護自己都是問題。
巡夜隊伍出城后,玄塵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并不是他們遭到了夜鬼獸的攻擊,而是涅凡無法沖在前面,甚至是搜索時,他會降低速度,消極的拖在最后面。雖然他曾經是他們的執行長,斗木軍團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帶著鄙視和懷疑。涅凡看向前方,那些人立刻收回了不懷好意的目光。
進入林地之后,玄塵再次回頭時,發現他消失了。幽暗的枯林里,一匹棗紅大馬孤零零的站在后面。玄塵滿心狐疑的調轉馬頭,在灌木里,他的馬不遠處,涅凡正蹲在那邊找東西,像是什么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怎么沒有跟著隊伍?這里很危險。”玄塵下馬淌進灌木。
“有血跡。”他舉起手,指尖上亮起微弱的銀光。
“是半神……”玄塵震驚的說。
獨特的銀色,帶著濃重的血腥味兒。當白法殺死行刑者,銀色的熱血噴濺在四面八方,就是這種強烈的味道。
“我去叫大家回來。”玄塵說。
此刻,巡夜的騎兵全都消失了,他們被孤零零的丟在這里。
“他們不會聽我解釋,我現在不像從前。”涅凡站起身,順著血跡走向茂密的枯林。玄塵跟了過去,兩個人徒步走進幽暗的深處。
“看血跡,是不久之前留下的。”
“他還活著,半神還活著。”玄塵緊張的說。
“對,有可能。”
“那我們回去告訴大家,我們沒有辦法對付一個半神。”
“就算是一個半神,他也身受重傷了。”
“你沒見過半神的厲害,他們有很強大的法力。”玄塵解釋說。
“他往這邊走了。”涅凡指著樹枝上的血跡,加快腳步。沒過多久,他停下來瞇起眼睛,將目光盯在一邊,臉色暗沉的擔憂起來。“好像是那邊……”
他們沿著血跡越走越深,已經看不見月塔的亮光。枯萎的林子里傳來嗖嗖響的風聲,附近有什么東西在尾隨著他們。
“好像有夜鬼獸在跟蹤我們。”玄塵驚慌的看向黑洞洞的枯林,只有黑色,什么都看不清。
“那是野獸,不是夜鬼獸。”涅凡說。“你跟緊我,那邊有尸體。別害怕,有我在。”
玄塵聽見后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們正在走向一堆尸體。玄塵也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當她看到眼前無數具干尸,嚇得她渾身發麻,手腳冰涼。她緊緊跟著涅凡,不自覺的瞟向那些殘缺不全的尸體。就在一具穿著腐朽嚴重的鎧甲上,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圖案,盡管已經很模糊,但是她還是辨認出了是什么。
玄塵驚恐的環顧著周圍的每一具,看向鎧甲上的每一個圖案。全部都是龍頭蛇尾的玄武神,它們是玄王的鐵衛軍。
可是,鐵衛軍不是已經追隨玄王進入了北方封印。怎么又會被堆在這里,不久之后,玄塵找到了答案。除了鐵衛軍以外,尸體里還有平民。那些腐爛的皮囊縮在骨架上,又被冰雪覆蓋了上百年。
猶如潮水般的記憶涌出她的大腦,她想起那場殘忍的屠殺。玄塵面色蒼白,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她突然干嘔起來,吐出來一灘胃液。
涅凡快步走過來,帶著慌張的語氣自責的說。“我不該帶你來的,你受不了這些尸體的。”
玄塵憤怒的推開他,她突然憎恨起這張可怕的臉。“是他把他們堆在這里。”她激動的說。
“他是誰?”涅凡問。
她渾身發抖的看著涅凡,不敢想象那些囚禁的日子,死亡信徒究竟殺了多少人,還有籠子里的士兵和平民,以及玄武城千千萬萬個無辜的生命。
“你在說誰?”涅凡重復問。
玄塵憤怒看向他,差點說出死亡信徒的名字。盡管她知道涅凡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