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塵重新回到涅凡身邊,已經是心虛的不行。她不善于隱藏秘密,她僵硬的臉看上去寫滿了緊張。
可她離開,又回來,涅凡卻沒有任何反應。玄塵小心翼翼的看過去,才發覺涅凡為什么沒有回應。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發皺的眉間,一滴汗水順著尖利的下巴滴落,緊握韁繩的手在微微的顫抖,他好像是哪里不舒服。
涅凡注意到玄塵的目光,勉強的拉起一個微笑。“為什么這樣看著我?”
“你怎么了?”
“不知為何我總感到頭疼,經常會出現一種幻覺。”
“有多久了?”
“從昨晚開始的。”涅凡緩了緩說。
“你不會瞞著我什么吧?咒石那種事情我不想再經歷一次。”玄塵擔心的說。
“不是咒石。”他肯定的說。“我感覺有一個聲音,是一種憤怒復雜的情緒。”他揉著眉心,額頭痛得厲害。
“我們休息一下吧。”
“我認為我們應該盡快趕上軍團。”
“勇士也很疲勞。”玄塵不等他回答,下令讓整支隊伍停止前進。
他們在一處避風的山脊下整頓休息。雖然他們馬不停蹄的奔跑了一整天,但沒有勇士跟她抱怨過一句話。這一點,玄塵還是感到欣慰的。
而眼下,她其實也很累。
穆葉臥在一顆枯樹下,緩慢的舔舐著傷口。伏辛和米眉帶領幾名勇士輪流放哨。有人撿來一些干枯的樹枝,他們燃起幾堆篝火,圍繞著火焰抵御寒冷。
玄塵和涅凡單獨坐在一處篝火旁,等了很久,涅凡才感覺好些了。
“你想帶領軍團回月塔嗎?”玄塵問。
“我還在猶豫。”他說。“如果回去,我們只能守住失去保護的月塔。月魂族沒有靈力是守不住城的。但如果我們繼續前進,可能付出的代價要更大。”他沉默的用樹枝捅進篝火,這個決定讓他很矛盾。“我想先跟軍團匯合,再商量對策,如果其他執行長同意撤離……”
“赤努伽一定會反對。”玄塵篤定說。“也許他早就知道奎尼的打算,一心想要幫助奎尼完成使命。那我們是說服不了他的,也許你們還會成為敵人。”
“至少我們還有其他三個軍團的支持。壁水的臨時執行長很聽話,烏美娜我也可以說服她。”
玄塵裹起斗篷沒有吱聲,她很不喜歡提到烏美娜。
“除了赤努伽,我們就剩下日泰木風。”
玄塵忽然想起,知道奎尼的叛變是在隊伍出發之后才發生的。日泰木風當然也不知道阿爾法和奎尼打的不可開交。玄塵忽然想到了那個留著山羊胡,說話尖酸刻薄的阿爾法。他竟然在最月塔危難的時候,與奎尼兵戎相見。
但阿爾法不是君王的擁護者嗎?他又是如何從南邊調派軍團回到的月塔呢?如果他想要提前調兵,那他一定知道奎尼會在昨夜行動。
“日泰木風不知道月塔的情況。”涅凡的話將她拉回到話題中。“如果我們能用月塔的情況說服他,那家伙是個膽小鬼……”他輕蔑的說。“他不會為了任何人的命令去搏命的,我認為他也會站在我們這邊。”
涅凡繼續捅著火焰,他更像是說給自己聽。因為日泰的想法總是很膚淺,涅凡也無法揣摩。
寒冷的樹林里,詭異般的寂靜。
玄塵望了一眼四周。
“你不認為這里有些奇怪嗎?”玄塵說。“沒有夜鬼獸的影子,也沒有任何鬼怪,什么都沒有。”
“這也是我擔心的。”他的臉更加陰沉的說。“我曾經來過這里,幾乎是踏入這片地域的同時,這里的夜鬼獸就像蛛網上的蜘蛛,清楚的知道侵入者的位置。”
“你早就發覺不對勁?”
“很詭異的安靜……比起外面……更安靜……”
“那你不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