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兩人的眼神倏地變得驚恐,臉上僅剩的一絲血色蕩然無存。
“你……”
顫抖的聲音斷斷續續,愣是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戴眼鏡的男人低吼出聲,“不可能的,這不可能,夜七早就死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當年夜七重傷墜海,他們都親眼所見,一個人受了那么重的傷,又怎么可能還活著?
另一人聞言,強行冷靜下來。
“冒充夜七在這里裝神弄鬼,城主要是知道了,小心你吃不了兜著走。”小命都保不住了,還是那副趾高氣昂的口吻。
喬洛冷睨了他們一眼,懶得和他們浪費口舌。
她抬腳走到他們身后的辦公桌,視線掃過桌上的設計稿,眼底深處滲出涼意。
伸手撿起設計稿,白凈修長的手泛出青筋。
“放下,那不是你能動的東西。”戴眼鏡的男人費勁地撐起身子,沖她嚷嚷道。
喬洛側頭,上挑的眼梢勾出寒意,“我拿我的東西,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
冷冽的嗓音回蕩在四周,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隨之襲來。
提膝,一腳踹在男人的腹部。
力度,又快又狠。
男人表情變得猙獰,搖晃的身軀倒飛出去。
“砰——”
笨重的身子砸在地面,一動不動。
鮮紅的血跡從他嘴角溢出,瞪大如銅鈴般的雙眼望著男人那邊,連痛呼聲都來不及發出便斷氣了。
見狀,還有一口氣的男人嚇得白了臉。
他艱難地轉過臉,驚惶的眼神落在那張銀色面具上,“你,你真的是夜七?”
喬洛漫不經心地翻著手里的設計稿,語調懶懶,“看來你們的記性真的很差,這些有瑕疵的設計還敢拿去用。”
她舉起設計稿,當著他的面直接撕掉。
心口的血止不住地往外冒,男人吃痛地嘶了聲。
撕碎的紙片從他頭頂灑落,男人驚恐失色,頓時沒了剛才的硬氣。
“七小姐,是我錯了,求求您饒了我。”
“我們也不想拿你的設計稿的,一切都是城主的意思我們也是聽命辦事啊。”
喬洛挑眉,音色冰冷,“剩下的設計稿在哪?”
生死面前,男人也不敢撒謊,哆嗦著唇說道,“在辦公桌第二個抽屜里。”
“有沒有備份?”
“沒,沒有。”
喬洛紅唇輕勾,“背叛我的代價,你清楚的。”
“不。”對上那漆黑的槍口,男人慌了陣腳,“不要,七小姐,我……”
不給他求饒的機會,喬洛指尖一勾,扣下扳機。
男人無力閃躲,額頭上又多了個血窟窿。
喬洛收起槍,快步走到辦公桌前,伸手打開抽屜。
只見里面放著兩份文件,她伸手把文件都給拿了出來。
隨意翻了翻,都是她讓人扔掉的設計稿。
“呵。”
喬洛冷冷一笑,把設計稿卷成一捆,然后塞進外套口袋里。
沒有多作停留,她順著原路爬窗離開。
借著夜色的掩護,她來去自如,順利溜出基地。
回到車里,已經凌晨一點多了。
點火,車子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
……
從宴會上回來,任南發了很大一頓脾氣。
書房里遍地狼藉,氣氛空前壓抑。
齊逸和明遠站在一旁,低著頭,默默承受無聲的壓迫。
平復了下心情,任南抬頭看向他們,犀利的眼神滿是不悅,“查清楚了沒有,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
“師父,我們這邊沒有內鬼,想必是龍北爵自己事先有所防備。”齊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