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zhí)槍的手微微顫抖,他臉色變了變。
柳以曼踉蹌一步,穩(wěn)住身形。
她回頭看到倒在血泊里的人,面露震驚。
她聲音帶著顫色,“蘇語。”
鮮紅的血蘇語身前溢出,她抬起頭,水眸浸染著痛色。
她聲音微啞,“師母,快走……”
話落,男人高大的身影沖到她面前,丟下槍,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小語,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樣?”
鮮血從她心口噴涌而出,染紅了齊逸的手。
蘇語靠在他懷里,揪住他的衣袖,臉色慘白,“齊逸,收手吧,就當(dāng)是我求你了。”
“你別說話了,我送你去醫(yī)院,你不會有事的。”
蘇語喘了口氣,聲音虛弱地道,“來不及了,求你了,別害人了,我和孩子兩條人命,還不能讓你收手嗎?”
齊逸不語。
那邊,易軒扶起柳以曼,“師母,你沒事吧?”
柳以喬搖頭,目光擔(dān)憂地看向蘇語的方向。
忽然想起什么,她轉(zhuǎn)頭看向段凡,抓住他的手,“段凡,救救小語。”
“救救她。”
段凡皺眉,抬腳走到齊逸面前。
他蹲下身,伸手探向蘇語的脈搏。
診完脈,他收回手,從兜里拿出一個藥瓶,然后丟給齊逸。
“給她服下。”
知道段凡不可能使詐,齊逸倒出藥丸,然后喂進(jìn)蘇語嘴里。
藥丸入口即溶,蘇語的臉色依舊慘白。
段凡淡聲道,“她大量失血,肚子里還有孩子,必須馬上送去醫(yī)院。”
齊逸怔住,眼底閃過一絲糾結(jié)。
他現(xiàn)在要是走了,師父就少了幫手,夜七他們便多一層勝算,師父要是敗了,那他也就沒有出路了。
猶豫之際,任南的聲音傳了過來,“齊逸,你忘了你之前和我說過什么,你還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對付他們,你等著找死嗎?”
齊逸眸光微暗,心底已經(jīng)有了抉擇。
不,他不能輸,他已經(jīng)沒有后路了。
他要贏。
他低頭看著懷里虛弱的女子,語氣溫和地道,“小語,你再等我一會,等我處理好這里的事,我就送你去醫(yī)院。”
苦澀的笑爬上她的嘴角,蘇語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不由覺得諷刺。
這就是她曾經(jīng)深愛過的人,在權(quán)勢地位面前,她們母子兩人的性命都不足以讓他多猶豫片刻。
段凡提醒道,“齊逸,她等不起,再耽誤下去,她和孩子都會沒命。”
“齊逸,你還是不是人了,那可是你的老婆孩子。”易軒實在看不下去了,氣得破口大罵。
“你還在猶豫什么,你簡直是是無可救藥了。”
“齊逸。”蘇語深呼吸了口氣,勉強(qiáng)打起精神。
“這輩子選擇你,我真的后悔了,下輩子,我只希望不要再遇見你了。”
“我已經(jīng)累了,我不想和你為敵,我也無法看著你傷害七七他們。”
她費勁地支撐起身子,拽著他的衣領(lǐng),齊逸被迫低下頭。
“所以,我只能……”放輕的聲音帶著股決絕。
藏在口袋里的手掏出,一道寒光閃過。
齊逸白了臉色,艱難地低下頭,一把匕首刺進(jìn)他的腹部。
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神盡是難以置信,“你……”
她竟然對他動手,她要殺他。
他松開了手,蘇語沒了支撐,倒在地上。
四目相對,她笑得比哭還難看,“這是你逼我的,我不想和你為敵的。”
她已經(jīng)對不起七七一次了,這次就當(dāng)是給她一個彌補的機(jī)會。
就在前一刻他還想著只要他能收手,她就愿意再給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