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至淤塞,心主不通。這病我能治好,若二位信的過我,可否讓我來試一試。”
落落將蔣聞禮的手放下,學著老郎中胸有成竹的語調說道。
蔣家老夫妻一時面面相覷,蔣家嬸子伸手拽拽蔣大伯的袖子,“要不就讓這姑娘試試吧,咱們之前也看過不少郎中了,再多也不多這一個。”
蔣大伯長嘆一口氣,“那就麻煩姑娘試試吧,只是不知道你這診金要怎么算,我們老兩口為了犬子的病已經搭進去了大半家產,你這要是貴了我們就算了吧,左右不過就是這樣養著他吧。”
其實剛剛站在一旁看熱鬧時,蔣家人身后那扇門上大大的租字便讓洛落動起了小心思。
這鋪面離渡口不遠,交通便利,人流也多,鋪面開在正路上,位置也好。
蔣大伯這一句問的,正中洛落下懷。
洛落佯裝一副左右為難的樣子,繞著圈子走了兩步,指著那大大的租字問道,“這可是你家的鋪面?”
蔣大伯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這確實是小老兒家的鋪面,為著給犬子治病,便將原來的三間鋪面隔出兩間打算租出去,換些租金回來,也好給犬子填補這湯藥錢。”
“那正好,你將這鋪面便宜些租給我,我不要你這診金如何?”
洛落彎彎的笑眼,即真誠又討喜。
蔣家老夫妻對視一眼,左右這鋪子拿來租也是為了兒子,眼下大夫要租自家的鋪子,想來這大夫也不會治不好便跑路。
蔣大伯隊洛落一揖到底,“那就勞煩姑娘好好替犬子看看,我們兩口子的希望可都放在姑娘身上了。”
洛落趕忙伸手將行大禮的二人扶起來,“二老放心,我說能治好就一定能治好,眼下先將人抬回去吧。”
圍觀眾人見當事人已經被抬入院里,沒了熱鬧可看便紛紛離去,只不過,隨著離開的人流,眾人關于這位女大夫的好奇卻沒有削減,紛紛約著等著蔣家書生病好的時候,一定要來看個究竟。
燭火之下,青年本應英挺疏朗的眉目,此時皺成一團。
他赤裸的上身分布著幾只銀針,隨著時間流逝,青年身上的銀針還在不斷增加。
洛落神情認真,額頭沁出點點汗珠,小心翼翼的扎上最后一只銀針。
這一針下去,原本在床上毫無反應的蔣聞禮,突然猛的吸上一口氣,眼睛嘴巴齊齊張開。
“娘。”一個短暫的音節從蔣聞禮的嘴巴里發出來。
這一聲讓在一旁守候的蔣家嬸子一瞬間老淚縱橫,自打自家兒子犯病以來可是再沒叫過一句娘。
“唉,唉,娘在呢,我苦命的兒啊。”
蔣家嬸子哭著就要往兒子身上撲過去。
為了保住自己的勞動成果,洛落一個攔腰抱,將蔣家嬸子穩住,“嬸子莫激動,莫激動,等我拔了針,你再抱,你現在這么一撲,我這針可就白扎了。”
“這針還要停多久?”蔣家嬸子,神色焦急。
洛落故作高深,摸摸下巴,只是自己這小下巴沒有老郎中那樣的山羊胡須,這動作便少了些高深,多了些俏皮,“一柱香,家中可有紙筆,我再給你們開一劑藥方,按著方子再喝上一個月,他這病必能有好轉。只是......”
“只是什么......還請洛大夫將小兒的病癥詳細告知,也好讓我們做個準備。”
之前那些大夫每每看不好的時候,都會來一句只是令郎的病很難治好,這只是二字,讓蔣大伯心頭不由一緊。
“只是他這病其實是有心病引起來的,我猜他多半對讀書考舉這事情太過執著,所以一朝中舉才會突然瘋癲,若是心病不除恐怕這癲狂病還會再犯。”
洛落將病因對蔣家二老細細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