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魚肆里,劉媒婆笑得見牙不見眼。
“陳升啊,你可是有真是有福氣啊,我今日可是要給你道一聲喜。”
陳升一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喜從何來啊?”
“自然是從我這里來了。”劉媒婆帕子朝著陳升結實的肩頭一揮,笑得有一種詭異的嬌羞。
陳升被這一帕子掃的退開兩步,“這,我與劉嬸子沒什么交集,阿墨,你幫著嬸子看看她想要些什么魚,快替她稱了。”
阿墨欸一聲,便上前來拉劉媒婆,“幾日不見嬸子愈發年輕,若是嬸子吃了我們家新撈的魚,保管還能再年輕上十歲。”
對著阿墨,劉媒婆卻瞬間變了臉,“去去去,死小子一邊去,我與你東家報喜,還不去與我倒杯茶來。”
陳升看劉媒婆如此,瞬間黑了臉,“阿墨是我這里的幫工,又不是你家奴仆,嬸子要是沒事,就別耽誤我做生意。”
劉媒婆剜了阿墨一眼,“哎呀,我這不是慌著來給你報喜,一路趕的急,想討碗水喝嘛?陳掌柜的,可別生氣。”
陳升耐著性子請劉媒婆坐下,“嬸子直接說事兒吧,您也瞧著了,我這鋪子還要做生意,實在沒得閑工夫。”
“啊呀,你們年輕人就是心急。我來自然是為了婚嫁之事,雖說你老子娘死的早,可手里有這魚肆做營生,自然還是有姑娘中意你的。”劉媒婆撫掌笑道。
陳升一頭霧水,“我這一窮二白的,這是得了哪家姑娘的青眼?”
“就是東市街的農雜貨鋪魯老三家的阿燕。那姑娘雖說年紀大了些,可是那身段一看就是個好生養的。”劉媒婆笑的見牙不見眼。
阿墨站在一旁,腦子里一時有了印象。那丫頭如今已經二十了,她之所以一直嫁不出去,不過是因為一來好吃懶做、愛占小便宜,二來她家嫁個女兒竟然要二十兩銀子的聘禮。
二十兩,都夠買上一小竄院子了,真當那胖丫頭是仙女呢。
洛落在魚肆門口伸頭伸腦的探聽里面的光景。
阿墨看見她,便走了過去,直戳戳立在她面前,擋住她的視線,“你干嘛呢,莫不是也看上了我東家。”
洛落將阿墨往一旁扒拉扒拉,“你擋著我了,我才看不上你們東家。我是......”
洛落瞟了阿墨一眼,“我是替那些有心沒嘴的人看的。”
那廂,劉媒婆繼續笑著說道,“魯老三也是個心慈的,他說他不要你的聘禮。”
“不要聘禮?那怎么行?”陳升有些吃驚。
“只是,他見著你覺得與你親,便想著你能給他做個半子,以后上他家去.....”
阿墨聽到此處,冷哼一聲,“怪到不要聘禮,原來是相中了這間鋪子,想讓東家給他做個上門女婿,真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當別人都是傻子不是。”
陳升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我陳升有手有腳有產業,斷斷是用不上給別人做上門女婿的。還是麻煩嬸子幫我回了魯家的好意,就說我對阿燕無心,讓他們另覓佳婿吧。”
劉媒婆卻仍是不死心,“你老子娘走的早,族親又都在城外,獨自凄涼。這劉家兄弟多,你去了也熱鬧不是。”
“那魯家老大三十的人了,還是個童生,書讀的不好還不事生產,老二是個賭棍,老三更是不成才,整日游手好閑嫖宿花街。全家指著阿燕出嫁了,好用聘禮給她那幾個兄弟娶嫂子。這樣的人家竟然想讓我入贅,簡直異想天開。”
陳升憤憤地說到。
“這親,你還是說給別人家吧,我這里恕不接待。阿墨送客。”
“那也是出了讀書人的書香門第,耕讀之家。你且好好想想,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
劉媒婆腆著臉繼續規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