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辛與蔣聞禮,午后回來時,便看到這樣一副神奇的景象。
頭發雜亂,道袍臟污的徐半仙,黑著臉坐在算卦攤子上。一旁一位仙風道骨,須發皆白,仙鶴登云紋廣袖道袍的道長,一臉恭敬立于一旁。
“唉,這是什么情況,這畫面怎么這么詭異啊。”
午后醫館里沒什么病人,蔣聞禮一屁股坐在桌子邊,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水。
“徐半仙身旁的那人,來頭怕是不小,咱們這老神仙,可是遇著什么大事兒了?”
祝辛將食盒放下,好奇的問道。
洛落往外望了一眼,忍不住嘖嘖嘴感慨。
“徐半仙原來不是半仙,他可是真神仙。”
“此話怎講?”
祝辛的好奇不由加深幾分。
阿墨從柜臺后湊過來,示意蔣聞禮與祝辛靠近說話。
幾人腦袋湊在一起,阿墨特意把聲音壓的很低,生怕驚著門外二人。
“徐半仙是九嶷山,玄陽宮的開陽道尊。”
“噗~”,蔣聞禮一口茶水驚的全都噴了出來。
祝辛、洛落反應快,瞬時撤開。
只是可惜阿墨倒了霉,正好坐在蔣聞禮對面,兜頭被茶水噴了個滿臉。
“蔣聞禮!”
阿墨一聲怒吼,蔣聞禮嚇得抖三抖。
“姑奶奶,姑奶奶,我錯了,我錯了啊。”
道歉不慢,只是秀才的腿腳,終究沒跑過小賬房,腦袋上結結實實挨了一記算盤。
半響之后,阿墨與洛落坐一起,祝辛與揉著腦袋吸冷氣的蔣聞禮相對而坐。
“這事兒到底怎么回事兒啊?”
祝辛看了眼門外,那副詭異的畫面依然不變。
“這事兒,我跟阿墨也只是聽了個大概,那位站在一旁的,是九嶷山玄陽宮天璣峰的首座,他管徐半仙叫師兄,說要請徐半仙回去主持大局。”
洛落看著門外,解釋道
“九嶷山?我聽著怎么這么耳熟呢。”
蔣聞禮揉著有些發疼的腦袋,一時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聽說過這個名字,但是真的挺耳熟。
“能不耳熟嘛,太子祭天的地方就是九嶷山,祭天儀式便是由玄陽宮主持的,玄陽宮可是我朝道門圣地。”
阿墨一個白眼翻給蔣聞禮,帶著一絲絲嫌棄。
“正是此地,我看那老道士的道袍,仙鶴云紋,藏藍廣袖應當是玄陽宮的統一樣式了。之前見老神仙出手,身法飄逸,卻看不出路數,若老神仙當真是玄陽宮的高階長老,那我倒是不甚意外了。”
徐半仙出手次數不多,可每次祝辛都能明確的感受到自己與他的差距,不單單是武力的差距,而是層次。
祝辛自忖出手算是快的,可徐半仙的身份用鬼魅二字形容也絲毫不為過。這樣的差距已經不是年歲的差距,而是功法領悟上的云泥之別。
“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看著不起眼的老騙子竟然還有掃地僧的屬性。”
蔣聞禮想著之前徐半仙拎著自己翻城墻,跟拎著個小雞子似的,原來真是高手啊。
“具體那位道長找徐半仙什么事兒,他倒是沒說清楚,只是我聽著怕是件大事,畢竟這又是天下蒼生、又是百姓安寧的聽著是真的嚇人。”
洛落將季無垢那一番慷慨陳詞講與蔣聞禮、祝辛聽。這一番陳詞,頗有一些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的味道。
“那老神仙答應了嗎?”
祝辛不由追問道。
洛落搖搖頭,表情有點奇異。
“他嫌棄沒錢,他說不去。”
阿墨嘖嘖嘴,這老騙子是真實際。這要是換了她爹,保證一個子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