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去。”徐半仙抓起瓜子,再度磕起來。
季無垢咬咬后槽牙,眉頭緊鎖,似乎經過一番劇烈的心里掙扎。畢竟出門之前掌教可是囑咐了,無論如何都要把徐師兄請回宗門。
“一成,只能一成,再多真沒有了。”
這是季無垢權限范圍內最大的讓步,且他們這些個修道之人,對黃白之物一向沒有什么太大的感覺。只有他這師兄奇怪的很,什么都不愛,就愛這些個金銀財寶。
“好,成交!”徐半仙一改臉上的嚴肅,變作往日里的嬉皮笑臉。
“對了,年底是不是要宗門大比,這次可是賭上了什么幺蛾子。”
徐半仙捋了捋胡子,笑的意味不明。
“確實如此,這回是觀星閣......”
季無垢說道此處,自己也沒了底氣。
“李忘生拿老牛鼻子可是被香灰糊了腦子,那觀星閣可是能隨便開的。”
徐半仙蹭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完全沒了往日的輕慢模樣。
“師兄,不知你可有什么徒子徒孫,可以參加今年的宗門大比,若是小輩里聽你話的贏了這比賽,或許也可少上許多麻煩。”
“我哪有什么徒子徒孫,我從來都是獨來獨往,這往哪里能變出許多徒子徒孫。還有你們自己的徒子徒孫呢,怎么不上。”
徐半仙吹著胡須,氣呼呼的對季無垢吼道。
“這......掌教師兄一年前忽然從外面提拔出一名真傳弟子,那孩子天資卓絕,聰明非常,帶著氣宗一干年輕弟子氣焰很盛。這回開觀星閣作為彩頭的主意也是他提的。我的弟子真的不是他的對手。”
季無垢將此種原委道來。
這事兒其實也是怪事兒,季無垢修道這么多年真是從未見過那樣的人才,年紀輕輕就對道法有獨到的見解,身手更是高深莫測,就算是季無垢這樣的武修高手亦看不透他的深淺。
這位年輕弟子叫做川蘊璞,入了玄陽宮也有十年了,早年一直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外門雜役弟子。
后來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入了掌教的眼,這也就罷了,直接破格提拔為親傳弟子這樣的事情,可是玄陽宮百年間頭一遭。之后他便坐了氣宗年輕弟子的領頭人,氣宗日盛,與劍宗更是鬧的不可開交。
“嘖嘖嘖,這是什么樣的苗子啊,外門混了好幾年一遭變真傳,可真真是胡鬧。得了,我知道了,你去安排下,咱們后日就啟程。我就當是太久沒回去,趁此機會回去看個熱鬧吧。”
徐半仙捻了捻胡子,吩咐道。
眼見徐半仙松口,季無垢心里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等在門口的洛落、阿墨與季無垢拜別后,一前一后跑進醫館里。
“老騙子你們聊什么呀,聊這么久,我與洛落都快在門口給涼風凍透了。”
阿墨給自己與洛落一人倒上一杯熱水,嘟嘟囔囔地抱怨道。
“我看那位季道長走的時候,免面笑容,難不成老騙子你這是松口了,要回九嶷山做高人了。”
洛落接過阿墨遞來的茶杯笑著問道。
“可不是,談妥了,談好了如何把你們賣掉。”
徐半仙似乎在想什么,順嘴答的一句話,讓阿墨與洛落皆是一愣。
“賣我們做什么?”洛落驚了一下,反問道。
“啊,哦,不是賣你們。是有好事,你看你這爺爺也叫了,我自然是要帶著你這乖孫女回去一趟,好讓我那宗門里的小崽子都認認人?”
徐半仙立時反映過了,打著哈哈支吾道。
“九嶷山啊,道門圣地啊,洛落你這一聲爺爺可是不白叫了。”
阿墨抓著落落的手,眼里滿是羨慕。